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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泽把沏好的茶依次端到温依和白芷月面前。
白芷月连忙道:“多谢,楚皇子”
皇子难得听到旁人这么称呼他。楚莫泽笑了笑道:“你和公主即为好友,同唤我莫泽便好。”
白芷月从未直乎过男子姓名,更别说那么亲昵,先是一惊随后婉拒:“这恐怕不妥,日后我唤你一声公子,如何”
“也罢”
楚莫泽低头品茶,锋眉幽眸看不出他的情绪。温依不语,剩下两人一个拘谨一个冷淡,也不知如何主动交谈。
白芷月向温依使眼色,想让她缓解这场面,温依却不予理会。
过了良久,温依才缓缓开口:“今日我们来的本意,莫泽都知道,芷月你就留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宫了。”
温依起身:“不必想送了,芷月好好照顾莫泽”
话音还没落,白芷月已经站起,担忧:“温依”
白芷月还以为温依和楚莫泽会闲聊许久,没想到只是把她交待在这就要离开了,双手抓住着她的手腕:
“好了,以后相处的机会还多的是。莫泽,芷月便交给你了。”
“嗯”
温依直径离开,白芷月更加拘谨。楚莫泽依旧跪坐,白芷月在他身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白芷月见他斜靠靠枕,又拿起旁边一本书翻阅起来,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也没什么吩咐。
故意干咳两声,楚莫泽也不予理会。
火炉里的火渐渐变弱,白芷月这几年没好好养身子,很怕冷,火势才变弱不久她便感觉温度变低,有些受不住了。
楚莫泽余光瞟向她在发抖,终究不想让她受苦:“回吧”
“我,奴婢送公子回去”
上前想搀扶已经起身的楚莫泽,他却有意躲开了。
他厌烦自己因为小时候的事
楚莫泽觉的她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委屈。对她道:“我既答应让你唤我为公子,你要不必自称奴婢。”
“那应该怎么说”
“以后我叫你小月”
“是,小月知道了”
白芷月心想,果然讨厌她,叫小月太俗了。
楚莫泽对凉亭外道:“小安,把这收拾了。”
“是”
说罢,楚莫泽拿上琴便要离开
白芷月这才注意到亭外有个小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跟在楚莫泽身后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想问:“小月不解”
“问”
“方才那个小安也唤公子,为何还要自称奴才。”
“不一样”
“哪里不同”
“在我心里面不一样”
面对楚莫泽的淡然白芷月颇有疑惑,这是什么道理,难怪常听起西梁人奇怪。
凉亭后方便是卧房,分内外两室。外室可以闻到淡淡的书香和茶香,布局也清新淡雅,与内室隔了一张屏风。楚莫泽把琴轻放到方桌上,解下斗篷,白芷月顺势接下跟着他进了内室。
把斗篷挂好见楚莫泽正在解开衣带,白芷月慌乱,猜想他这是要白天睡觉当奴婢就要尽奴婢的职责,她还是上前接过衣服整理好。
楚莫泽还想解开里衣衣带,想到她还在场,便作罢。
打开内室里另一扇门进去,白芷月整理好衣裳跟着进来。
白芷月大惊,谁能想到简陋的院落里还有那么大的浴池,冒这热气,这得要多少热水,衬的室内也不冷了。
浴池中的楚莫泽看着小丫头眼神由吃惊到愁苦,问:“怎么了”
“公子,你这沐浴一次要花多大功夫,这换水的活是我做,还是其他人干啊!”
“其他人自然不用做”
“啊”
那就是她了。
“你也不会做,这是从温泉引流的活水,不必换。”
“好厉害”
楚莫泽看温依的一番苦心,想让白芷月过几年苦日子磨磨心智的想法,真是白费。
“你们先祖为了美人自然都要最好的,替我揉肩。”
“哦”
揉肩不难,难的是楚莫泽现在这副模样,上衣已经湿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衣下到轮廓,让人想入非非。
白芷月鼓起勇气,不顾礼节把手伸到楚莫泽的肩膀上。
刚揉两下,楚莫看着她双手嫌弃:“你这手太难看,书柜第二格有一个蓝色瓷瓶,对旧伤很起效,你拿去用。”
果然被嫌弃了,不过最后还给她药膏,也算冷面心热吧。
白芷月只简短回答一字:“哦”
语气拉的老长,更像在撒娇。
楚莫泽突然转变态度,命令道:“你出去”
白芷月求之不来,二话没说就离开还带上来门。
没有注意到楚莫泽脸庞红晕不知是温泉的热气还是有人触动了心弦。
白芷月来到书柜旁,果然有一个蓝色瓷瓶,花纹还挺别致,看上面的文章—玉肌膏,义药庄。
夜晚
小安送来用了晚膳,还给她单独带来饭菜。
白芷月看外面已经很晚:“公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别熬坏了眼睛。”
“嗯”
看楚莫泽往内室走去,白芷月问道:“公子,我今晚住哪”
“衣柜里有多余的被子,你拿两被去侧榻上睡。”
侧榻不仅在一间还对着他的床榻,不行不行。
“其他地方不可以住吗”
“芸莱房间不多,守卫一间,小安一间加上存放杂物一间,没有多余的房间,你难道要和他们一起睡。”
“可我记得温依说过,有位老嬷嬷。”
“李嬷嬷年纪大了,睡眠浅容易发脾气,也没多余的位置。这么冷的天你想睡地上。”
“那杂物间呢”
白芷月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果然被无情打破了。
“杂物间除了冷,连下脚的地方也没有。”
楚莫泽看她无可奈何笑了,又故作生气:“你厌恶我”
“没有,没有”
白芷月连忙否认,抱起棉被去铺卧榻了。
兴许太累,兴许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棉被,本来还有戒心的白芷月一直盯着楚莫泽,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楚莫泽等到她没来动静,下来替她掖好棉被灭了蜡烛。
窗外有一个黑衣人看房间蜡烛灭了,便离开。丝毫没察觉树上还有一戴银黑半边面具的黑衣人,直到他离开才松开手里一直握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