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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儿的安排下,张岩随即把府里的账本一一翻阅,直到深夜犯困也不敢得片刻偷闲,烛灯一夜未息。
即便张岩励志熬夜盘算也耐不住连连点头犯困,不知何时还是到头睡过去了。
太阳东升,柳儿进来发现油灯已经烧尽,张岩趴着坐上熟睡。不忍心打扰拿出一件外衣替他披上。
刚接触到张岩,张岩赫然起身看窗外的微光,懊悔:“我怎么睡着了糟了,账本还没整理完。”
“驸马,你不必如此劳苦,慢慢来不着急。”
“我就想快些把公主府管理妥当。”
柳儿劝说:“驸马,如今公主府一切都很妥当,你照旧便可把公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不懂奴婢可以帮你,真的不用如此劳心。”
“是我太想让公主对我另眼相看了。”
张岩苦愁力不从心,柳儿不再多说吩咐好奴婢好好照料驸马。
月末,温依难得出府依旧去芸莱院。
已经怀有一个月身孕的白芷月开始孕吐,胃口不佳。温依看一次便心痛,更别提时刻守在白芷月身边的楚莫泽了。
楚莫泽命厨房变着花样做,就想白芷月多吃一点。
明明月前还胃口大好略微发福的白芷月,现在都清瘦一圈。
“呕”
看着盘中的菜,白芷月没忍住又呕吐。
温依连忙替她擦拭,担忧:“你这样,西梁路途遥远,你叫我如何放心。”
“西梁”
白芷月疑惑不解,温依看向楚莫泽,楚莫泽道:“我还没和小月说。”
“你们又瞒着我在策划什么”
“小月,近日前线战事吃紧,南召已经不是个安身之所,所以我和温依商讨,趁这次温依去南渊祷告的机会逃回西梁。”
楚莫泽语重心长跟白芷月解释,白芷月皱眉:“等孩子生下来,不行吗”
“婴儿体弱不易赶路,再等他长大,来不及了。”
白芷月抚摸腹中的胎儿,苦楚:“就没其他办法吗”
楚莫泽摇头,温依安慰她:“芷月,你放下我会安排好一切,楚莫泽会保护你。”
温依语气坚定,白芷月不由安心几分,问道:“具体怎么做”
“到了南源寺,温依扮成…”
“我找人扮成你和楚莫泽,你们趁此离开。”
温依打断楚莫泽,朝他使眼色,楚莫泽明了,定是温依不想把她扮成白芷月的事告诉小月,以免小月担心。
“行吗”
“一定可以的”
温依紧握白芷月的手,白芷月鼻头发酸:“温依,我这一走,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傻丫头,现在就伤心了,分别时该要如何”
“温依”
“放心,到了西梁你就是皇子妃,我是公主,去找你还不容易。”
白芷月依偎在温依怀中,深处小指,委屈道:“拉勾”
“好,拉勾,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两人小指交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
“谁变谁就要陪对方一辈子。”
温依柔声应下:“好,我要是没做的就陪你一辈子。”
“要是温依做到了,你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楚莫泽拿她们俩的誓言打趣,白芷月刚要拍打楚莫泽,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反悔:“不行,我们重新拉勾。”
“不要,拉太多就不算数了。你别听楚莫泽胡说,陪不了你一辈子,我可以陪你一辈子少一刻。”
“也是,还是温依好。”
楚莫泽吃味:“难道,你夫君我就不好了”
“没有,没有,夫君你一样好,只是么,和温依比起来还差一定。”
“差多少”
“差一点”
白芷月拇指抵住小拇指顶端比划,就差这一点。楚莫泽满眼宠溺,道:“那为夫在努力努力,把那一点补上。”
“想的美”
白芷月笑容特别有感染了,见她笑了,楚莫泽一直担忧的心反而消减不少。
温依见他们打情骂俏,留露不一丝不舍,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芸莱院有说有笑了吧,就怕笑着笑着就哭了。
入夜,等白芷月熟睡,楚莫泽下榻来到外室,凌豫随之站在他身后。
“主子,已把你要回西梁的消息传到燕妃娘娘手中。”
“母亲怎么说”
“凌平城来福客栈,公子到了自然有人接应”
不管燕妃做什么肯定都是为楚莫泽考虑,对与这一点楚莫泽眼没有丝毫戒心,盯内室的可人,吩咐:“你留下来”
“主子,你回西梁怎可不带属下,况且属下也无理由留在南召。”
“即便到了南源寺也是眼线众多,故此温依想假扮小月,你假扮我,协助我们逃出去。”
“世间男子千万,能找来假扮主子的不在少数,不需非我不可。”
凌豫显然是不愿的,他如今只想和楚莫泽会西梁,关于温依只有脑海中的回忆。
“你最了解我,也是最值得信赖的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可是…”
“凌豫,我在西梁等你。”
楚莫泽双手作揖,好似拜别凌豫,凌豫受不起连忙抱拳俯首:“属下等奉命安然到西陵。”
谁让他是楚莫泽对属下,是他幼时的玩伴,两人朝夕相处,谁又想谁为难。
温依本想早些去南渊寺,以免白芷月月份渐大更危险。
思虑再三怕又是待楚莫泽他们去,又是提前十天半个月太惹人起疑了,于是乎依旧七月十五出发。
离开芸莱院那一刻,白芷月自知可以永远回不来,依依不舍,这个院子承载他们三人太多回忆。
“南召先祖有令,芸莱院不可动。所以,它可比我们都安然。”
“我们还会回来吗”
“如果再为质是不可能了,来南召结交说不定有机会,或者…”
或者西梁踏平南召,整个南召都受西梁掌控,一个院落也不在话下。
“或者什么”
“或者偷偷回来,小月该走了。”
楚莫泽拉起白芷月的手,白芷月不停回头。春花秋月还来相送,只不过她们只知一个月的南源寺之行,不知未知的西梁路途。
“春花秋月,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春花秋月双双一愣,姐妹齐声笑道:“我们会的,夫人也要安然归来。”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