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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情枷爱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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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原离开的这段日子,倪宪鹏觉得心情异常的烦闷。

王开米像很多现代女性一样,不仅不以不会做家务为耻,反以为荣。倪宪鹏十分不明白,家务活有什么难的

农村不识字的老太太都会,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怎么就学不会了是自己不愿意做就是了,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王开米理直气壮的回答说:“家务本来就该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太做,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每天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这些低级的体力劳动上,就是个浪费。”

倪宪鹏无言,只得自己亲自买菜,亲自做饭,亲自刷碗,亲自洗衣服、亲自刷马桶。

他想,白铁原难道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吗?为什么她就能做得乐在其中呢?

之前,白铁原跟他抱怨王开米把白带弄得坐便器上到处都是,他还觉得白铁原小题大做。

等到自己亲自刷马桶了,他才知道不讲卫生、不顾别人的感受把鼻涕一样的白带、经血弄得坐便器上到处都是,是件多么令人忍无可忍的事。

白铁原跟他一起生活快一年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白铁原的内裤、内衣。

每次他开洗衣机洗衣服,王开米总是连裤头一起扔给他,甚至连带血的内裤也扔过来,这让他实在受不了。

前妻那么懒的女人,也没让他给洗过内衣内裤。

白铁原走后,倪宪鹏烟吸的更多了,每次下班,他都让王开米先回去,他总是要耗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倪宪鹏现在骑虎难下。

两个人双宿双飞的事,公司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如果现在赶王开米走,人家会说他不是个男人,对女人始乱终弃。

虽然,他并没有占王开米一丁点便宜,相反还供她吃喝用度,但是毕竟她现在住在自己家里,他得对人家的名誉负责。

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的不忍,导致今天这种尴尬的局面。

唉!他那天为什么要把她背回家呀送医院里不就得了,现在可好,害人害己的算什么都怪自己思虑不周,后悔莫及啊。

下了公交车,倪宪鹏一边胡乱地想着心事,一边踩着林荫大道上的盲道,慢慢的走着。

今晚特别闷热,上海的夏天总是黏腻腻的,让人很不舒服。以前不觉得什么,糙老爷们,活得没那么矫情。

现在,他觉得心烦气躁。走路的步子特别沉重,他能到天涯海角躲躲就好了。

走到那家名叫那提亚帮职介所门口,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跟白铁原在这里相见时的情景,心里一阵抽痛。

她现在在哪里呢过得还好吗很多次他都想打电话问问,可是他没脸过问,他自己太过愚蠢了。

已经离过婚的男人,还犯下如此引狼入室的幼稚错误,他觉得不能原谅自己,也觉得自己亏欠了白铁原很多很多。

快要走到小区大门口了,倪宪鹏又折回了头,朝着另一条街走过去,那条街的中间,有一个不大的画廊,白铁原的画就是在那里出售的。

一进画廊,倪宪鹏就看到了白铁原的《雪原》高悬于画廊正中,旁边还有她最新的画作:《秋水》、《风雪夜归》、《千山落秋》。

他心情不由得一松,她没离开上海!说不定就在他附近。

没离开上海就好,没离开就好。即便她是个梦,他也希望这个梦能长久一些,他所有的温暖回忆,都在她的身上。

倪宪鹏想,这几幅画一定是白铁原最近心情的写照。

《秋水》的背景是寒塘残荷,一枝干枯的荷叶上蹲着一只缩着头、似乎怕冷的小水鸟,它孤孤单单的样子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倪宪鹏想,这其实更是自己的写照,现在的他,心里孤苦伶仃的那份凄凉,就跟那只水鸟一样。

《风雪夜归》画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夜行人,在风雪中佝偻着背,背着破旧的行囊、柱着拐杖,正艰难而努力的朝着一处亮着温暖的灯火、近在咫尺的茅屋走去。

看着这幅画,倪宪鹏觉得那茅屋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画中人仿佛怎么走都走不到。

《千山落秋》画得很大气,很苍凉。画面中黄叶如倾泻的黄河,似有滚滚而来扑天盖地之势,那种无奈、那种萧索,惊心动魄。

白铁原的画里不复有恬淡温暖,大热的天,倪宪鹏却有种没来由的心寒。

画廊老板递给倪宪鹏一支烟,问道:“倪先生可是很久没有光顾小店了。”

倪宪鹏就着老板的打火机点上烟,抽了一口说:“每一幅都得几千上万,暂时还买不起呀,只有欣赏的份儿。这几幅画看来都是新挂上的,画得很不错嘛。”

老板笑着说:“你是说白铁原的画吗是呀,这几幅都是近作,她现在的画卖得很好,有多少人家要多少。”

倪宪鹏好像很无意的问道:“都是什么人买她的画”

老板说:“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包了白铁原的画。你可能不知道,白铁原的画私下里交易挺可观的。

几个月前,她的第一幅画,在我这里成交才七千多,现在已经卖到两万多了。”

“哦,两万多不便宜呢。如果直接卖到两万多好,她不是多赚点吗”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卖得贵,是人家炒作出来的啊。你以为呢人家那些收藏家是干嘛的人家炒出来,钱给你赚哪有那道理。”

倪宪鹏也笑了:“这幅雪原卖多少钱”

老板说:“二万多。”

倪宪鹏想了想说:“二万多多少,我买了,看看收藏起来,以后能不能卖个好价。”

老板吐了一口烟,看了看倪宪鹏说:“你给三万也不卖。”

倪宪鹏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老板对着那幅画抬了抬下巴,一脸自豪的说:“人家付过钱了,是我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我继续挂店里两天的。算你有眼福,要是明天来可就看不到了。”

看着那一尘不染的雪地上,一簇簇冷寂的荒草画面,倪宪鹏又一次想起他曾经跟白铁原说过的玩笑话:“我想在你的心里踩下一串脚印。”

心里刀扎似的痛,倪宪鹏紧咬牙关:就连这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都不给我留下,白铁原,你好狠的心!

倪宪鹏家。

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这不是王开米的风格。可是,自从跟倪宪鹏同居以后,王开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自己了,处处要迁就他,处处要看他脸色行事。

王开米实在忍无可忍了,这算什么自从进到他家,他就阴死阳活的,一点没有想象中情人之间的甜蜜浪漫不说,他一到晚上就关上门,睡到那个女人的卧室里,把她闪到一边,好像生怕她钻进他的被窝。

他还是个男人吗他还是个离婚很久的男人吗难道他的激情都在那个女人身上用光了可他死也不承认跟那个女人有过什么。

最近,他更不像话了,总是借口有事晚回来,今天晚上都快9点了还不回来,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呢,他就是这样做男人的一点不顾别人的感受、别人的死活。

更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她不能提那个女人,一提那个女人他就跟她急,真比护娘老子护的还厉害。

背着他,她把那个女人放在衣柜里的檀香都给扔了,他知道后,对她大吼大叫,不就是她放过的东西吗她是他未来的老婆,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她一个保姆重要

还有,她看中的是他不是他儿子,凭什么要她星期天帮他带儿子况且,那儿子不是已经判给他妈妈了吗还热脸贴到人家凉屁股上,把儿子带回来干吗

在他心里,任何人都比她重要。

这日子没法过了!王开米摔了一个茶杯后,哭着躺到床上。

可是,这又不是别人强迫自己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且还是自己处心积虑谋划好的一场戏,才算让他上套,把那个女人赶走。

范可心说的对,是自己自作自受。

过日子,真的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可心说:“要学会宽容对方,不要事事只想着自己。”

她站着说话不腰痛,她自己怎么不来试试看,倪宪鹏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吗你就是为他想,他也不知道领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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