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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依’语气温柔少了厌烦,张岩还以为她对他有所改观,还来不及欣喜公主又下了逐客令,心中顿时五谷杂味。
“公主,臣是真心想陪在公主身边,不是给公主平添烦恼。”
张岩卑躬屈膝分外卑微,柳儿自然动容想扶她起来,可她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又能如何。
“驸马,柳儿说你打理公主府十分用心,本宫看在眼里不是有意疏远你。”
“真的”
公主夸赞接近他了,心中欣喜难以平复。柳儿用最温柔的话安慰他,以免他又伤心难过。
峰回路转,柳儿又柔声道:“可是,楚夫人是本宫好友,她不喜外男。本宫不想她受委屈,只能暂时委屈驸马先回公主府。”
“好,只要公主开心我都可以受。”
柳儿亲自送张岩离开,遥望张岩离去两步三回头的身影,柳儿惋叹,驸马为人端厚,除了长的差点和公主不相配,看不出其他缺点,公主怎么就是不喜呢可惜了。
入夜,德阳宫内温依依旧在批改奏折。
影三来报把近日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禀告给温皇。
温皇眉头紧缩,发出质疑:“依儿身边的奴婢这么多偏偏要贴身的柳儿去,不合情理。”
“属下也觉得奇怪,可是楚质子和楚夫人一直在我们监视之下,今日三人还一起同行,没有破绽。”
“柳儿既要下山定要做马车,这样,你打听一下南源寺的车夫,再去万珍楼查探,有情况立即禀报。”
“是”
温皇内心担忧无心批改奏章,依儿,你可千万不要父皇失望。
温依洗漱完准备入睡,瞥见凌豫在抓挠脸颊,走进看他的脸颊泛红。
“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过敏的,过几天就好了。”
温依突如其来的走近惯坏,凌豫没有防备随口找了个理由,神色慌张逃不过温依道眼睛。
“是不是人皮面具待久了,不舒服。”
凌豫矢口否认:“不是,公主也不只是戴着吗能有什么问题。”
“我是入夜便摘了,而你这半个月来有摘下了一次吗”
“真没事,我皮糙肉厚。”
温依不听凌豫辩解,把柳儿找来。
柳儿手抚凌豫脸颊泛红鼓起的部分,猜测:“这是戴太久了,你没摘下来过吗”
凌豫不语等于默认,柳儿无奈:“这可不行,边缘都已经发红发痒,本来的皮肤会更严重。而且日子久了,毒性也会渗透五脏六腑。”
“那怎么办”
“公主,你别急,把面具摘下来坚持抹药便可。”
凌豫直接拒绝:“不行”
他不能在温依面前露出本来的面目,温依看到肯定会知道他是谁,他不想丑陋的面貌被她看到,不想从她眼中看到对他的恐惧嫌弃。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这件事关乎他的安危容不得他拒绝,温依伸手便要把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凌豫一个闪躲躲开与她们保持距离。
“我…摘下他们就会怀疑,为了谨慎起见公主也不要再为难我。”
温依见他不配合,气急败坏:“难道你的脸就不重要的吗”
“我本就长的丑陋,长相对我来说不重要,再说柳儿不说上药变好了,我可以再忍半个月。”
“你都成这样了,还认什么忍,现在你是烂脸半个月后说不定是毒性入体,危机性命。”
柳儿见温依焦急,耐心劝说:“公子,公主说的对。这样吧,你晚上上药白天再戴人皮面具。”
“可以吗”
“药效肯定是没有日夜涂抹好,但肯定会减轻如今的红痒,坚持半个月按理说问题不大。”
“好,柳儿你去备药。”
不等凌豫思量,温依便吩咐好一切。
凌豫勉强接受,晚上不点油灯摸黑上药,在天亮前再戴回人皮面具,她应该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柳儿把药拿过了,温依打开看瓶内绿色的药膏,确认:“是这个吗”
“是,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调配的,之前和你提过。”
温依想替他上药,凌豫结果找借口:“柳儿说了,我本来的脸可能更可怕,我怕吓到公主,所以熄灯后我自己上药就行。”
“柳儿,你先出去。”温依扯出一个笑容,不知心里盘算什么
“是”
柳儿下去后,温依直接把药抢过来,道:“凌豫,你别耍什么花招,今天我这药非要上定了。”
凌豫后退,温依一步步紧逼,逼退到床榻前。温依一不小心跌倒扑倒凌豫怀中,凌豫顺势躺在床榻上。
温依没有犹豫,双腿压住凌豫双臂让他无法动弹,快准狠瞄准人皮面具边缘想扯下来。凌豫不甘示弱突想一计,勉强够到温依头上的发簪随后朝油灯射去,射灭一排蜡烛。
面具被撤下时烛光熄灭,房内顿时一片黑寂。
温依嘴角上扬,他也不傻。
“公主,我自己来就可以。”
“别动”
温依已经压着凌豫的手臂,打开药瓶为凌豫抹药,手经过之处坑坑洼洼触感不好。凌豫以过敏为缘由,殊不知温依早就知晓一切。
在黑夜里敷好药后,温依终于从他身上下来,准备要点亮蜡烛。凌豫心慌找寻人皮面具都找不到,才发觉在温依手中。
灯光照亮房内,凌豫用手臂遮挡,温依拿来铜镜扔给他,笑道:“你好好看看,你的脸是什么样子。”
凌豫不解,悄悄把铜镜拿过来背对温依照镜。
铜镜中的面容只露出眉眼嘴巴,剩下都都被墨绿色的药膏覆盖看不清是何容貌。
凌豫这次放心缓缓转身,温依手把玩人皮面具,道:“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
“还请公主把面具给我。”
“怕你半夜偷偷洗掉戴上,所以这一夜我先保管。”
“公主”
温依走过来直接躺在床榻上,凌豫拿不到人皮面具不放心,坐在不愿离去。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睡。”
“不是,不是”
凌豫立马起身,打好地铺躺上去,依旧担忧温依手中不愿放开的人皮面具,想等她睡熟再悄悄拿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止不住的困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