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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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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菁眉头紧锁,喃喃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有种直觉,他们必定有某种渊源,因为,水泡产生的根本原因,是由于有‘气’的存在,气乃是宇宙中,万事万物的根基,比如,我们呼吸活命之气,体内经脉流转之真气,山川大地孕育之气…等等。”秦思雨美目流盼,尴尬道:“我只知道武者体内的真气呢,那什么大地之气,能看得见么”梓菁闻言不禁莞尔,解释道:“古人认为,太极即气,一气积而生两仪,一生三而五行具,土得之于气,水得之于气,人得之于气,气感而应,万物莫不得于气,这种气,自然看不见摸不着。”

“可是,为什么我们脚下的土地,也会产生那种神秘的气啊我还是想不明白。”“山川大地,吞天纳地,集日月星辰之精华,千万年之后,才有可能孕育‘气’,这种‘气’,在风水玄学中,被称为‘龙气’。而此地,鸿图华构,宏伟浩大,气宇非凡,可谓是天大的手笔,比之皇城京都,也不遑多让,所以,我猜测这里有可能会产生,神话传说中的‘龙气’。”“那…我们追寻的这种声音,就是龙气的化形吗”秦思雨越听越迷糊。梓菁摇摇头,“我只是说,此地可能产生神话中的龙气,而我们要追寻的这种声音,与此没有半点关系。”“那种声音,究竟是什么呀”秦思雨月眉星眼,显出疑惑的神情。梓菁猜测道:“小十二,你还记得我们一路走来,从未见过真正流动的暗河么”

“恩,当然记得。”“那么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地宫里没有河流呗,不对,还有可能暗河在大地深处,只是我们听不到水声而已。”秦思雨爽快的回道。“…”梓菁无语,只得解释道:“如果有暗河,我们理应能听到水声,因为地宫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害怕,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偌大的空间里,没有暗河,或者地下的浅水”“浅水是什么呀”秦思雨好奇道。梓菁耸耸肩,无奈道:“平日里,老大要求我们,必须熟知四书五经,各种机关阵法之术,史书野史…就数你最会耍滑头,一个字也不看…”梓菁俨然一副“老大”的架势,教育着不听话的弟子。秦思雨大大的翻个白眼,赶紧打断梓菁的话,嘟着嘴,辩解道:“那是本姑娘不稀罕,若是本姑娘想看书了,一夜就能看遍‘元气宫’的所有藏书。更何况,看这么多书,一点没用,书看的再多,也只能僵化自己的思想,因为书里面,都是前人的认知。若我们一味的看书,就难以跳出他们认知的局限…就好像井底之蛙,它的眼里,永远只有几颗星辰,殊不知,井外的天空,比它能想象到的世界,宽阔无穷到了多少倍…”

“……”

梓菁听的瞠目结舌,此刻的小十二,哪里还有半点弱不禁风的摸样活脱脱的一个女“圣人”。秦思雨似乎早已忘却了,对于地宫的恐惧,见梓菁无力反驳,越说越有成就感。虽然两人年纪尚幼,都仅仅十四五岁,但搭档执行任务,却已经不下于数十次,因而对彼此的脾性喜好,极为熟稔,所以,梓菁心知,看似柔弱娇小的秦思雨,那可是斗嘴的超级高手,你说一句她的不是,她可以通过十句歪理邪说,来反驳你的观点,再用十句义正言辞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当下,梓菁毫不迟疑,赶紧将话题引回正轨,“浅水便是地面上,风雨之后,沉淀的积水,渗入到大地里,在某个深度累积起来,而不会再向下继续渗透,地表上上众多水井泉水,皆是这种浅水溢出形成的。但,不论是暗河,抑或是浅水,我们所走过的诸多地方,半点踪迹也没有,所以,我猜测:并非地宫里没有水,而是能流动的水,尽皆变幻成水汽,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地宫。”

“你是说…”秦思雨顿时来了兴趣,跟着梓菁的思维,猜测道:“我们听到的那种咕哝声,和此地‘水’的消失,有某种关联”梓菁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听到的水泡声,应该是有某种‘气’在水中,形成了气泡,当然气泡也有两种,一种是水汽变换而成,还有一种是流水中的自然之气。总之,这种气泡的产生,必然和周遭的冷暖有关,因为只有流水,受到炙热,才会产生水泡或者气泡。”“哇!”秦思雨的樱桃小嘴张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此时的猜测,“难道地宫里,有某种炙热的存在,将所有流水,尽皆吞没了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

梓菁脸色铁青,无奈道:“或许事实就是如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梓菁二人缓缓向地宫深处走去。“如果地宫里,存有山川大地的龙气,那么,这种龙气是否就是地宫真正的秘密呢”秦思雨禁不住问道。“真龙之气,夺天地造化,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了躲避世人的贪念,很有可能,就隐匿于山川大地之下。但,即便有人能深入地底,也未必能捕捉到龙气,除非…”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老奴在这里,等了你十万八千年…”什么众人纷纷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疯老人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什么十万八千年,莫非这老疯子,真的老疯了,胡言乱语但,公孙龙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荒唐的神情,反而一副认真的摸样,这让众人感到更加奇怪。如果疯老人口中的“主人”,有另外的缘由,那么,眼前的公孙龙,究竟是谁方才,疯老人毫不费力的击杀江河帮主,显然,他的身手高深莫测,绝不亚于在场的几位绝顶高手。并且,观其骨骼体态,只怕已在地宫里,存活了上百年,但,如此老态龙钟的疯老人,又怎会识得仅有不惑之年的公孙龙还诚惶诚恐的,拜服在公孙龙的面前,称呼其为“主人”

这怎么可能,根本不符合常理。“你既知我来了,还不领路”公孙龙冰冷的话语,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领路”疯老人露出疑惑的神情。公孙龙的目光骤然变冷,“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吗”疯老人痛苦的双手抱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头皮之中,道道鲜血顺着惨白的耳鬓前额,不停的滴落而下,显得更加诡异。“主人,老奴什么都不记得了…”公孙龙略微沉思,语气稍缓:“罢了…当年你的神识涣散,仅留下一缕元神得以存活,失去了记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你为何还记得我”疯老人神情彷徨,似乎正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主人的气息,让老奴感到天生的亲近,而且主人的尊容,已经深深烙印在老奴的神识里,所以…”公孙龙挥挥手,示意疯老人不必再说下去,“关于地宫,你究竟还记得些什么…”守墓人痛苦的神情,再次浮现在脸庞,似乎过去的记忆,极其久远,“老奴隐隐约约记得:三生石。”又是三生石!地宫所有的秘密,都和三生石有关,少了这把钥匙,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公孙龙望着黑暗里的大殿,眉头紧锁,默默不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一时场中的气氛,安静的落针可闻,三生石就在公孙龙手中,但此刻,却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魔宗原本的手段,已让众人感到心寒,即便是索命堂、九幽门等名门大派,也不敢和魔宗撕破脸皮,更何况,此时还多了一个神鬼莫测的疯老人,先前一直叫嚣的江河帮、水帮、赤阳门等豪强,纷纷闭口不语,生恐惹得疯老人,拿他们祭刀。公孙龙不时的和疯老人,低声的交谈着什么。良久,在疯老人在带领下,众人再次启程,穿过大殿的一角,左转右拐,终于来到了黑色宫殿的后殿。

“主人,老奴的记忆不全,仅记得后殿,是一处关键所在,而且…”疯老人面露难色。“而且什么莫非你还何隐瞒”公孙龙语气不悦。“老奴不敢…皆因老奴元神涣散,记忆不全,所以这个地方,老奴以前也不知晓。”“那你现如今,又是如何得知的”公孙龙眼中隐有杀意。

“在老奴沉睡的无尽岁月里,曾被惊醒了三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三年前,当时,老奴跟随入侵者来到这里,方才恢复了一丝记忆,想起了我的身份,乃是守墓人,在这里等待主人归来。”公孙龙闻言大惊,“三年前,究竟是谁闯入过这里”疯老人神情极端痛苦,头皮上的鲜血,不停的汹涌而出。“老奴只记得那是一位青年…”公孙龙无声的冷笑,不再询问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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