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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与弟妻共处,是和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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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或许是因为昨日启程晚了些时辰,所以今日自早上辰时至下午酉时,帝驾便一刻未曾停歇。

随行出宫的奴才婢女护卫队们行进了整整一天,累得不行,感觉他们走路都在打哆嗦。

暗中的青衣卫和紫衣卫都是常年习武,虽然倒也还好,但是要提前行进打探、暗中护卫,一个个也都面红耳赤,汗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滚。

顾若飞自午时起就觉今日事儿不对,便也随着青衣和紫衣们提前行进了许多,如今正坐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休息片刻,眼睛随意打量一眼帝驾,冷冷一笑。

如今黄昏傍晚,顾若飞在一段树木繁茂、植被横生的路上时,找了个时机移动至帝驾旁,竟也未有人阻拦。

树荫遮蔽下,顾若飞一个闪身,入了帝驾。

上了御撵,顾若飞安然自若地坐在软垫上,神色清冷却又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萧辑,笑说:“陛下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等性子,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萧辑看着手上的折子,闻言也并未看她,淡声吩咐外边,“传膳。”

外边似乎早有准备,不多时,案几上便摆上了汤羹点心茶饮,萧辑却还是安然不动,看的顾若飞一阵恼火。

怎的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似的

顾若飞移身往前,坐到案几前,全然不顾他,执起筷子吃喝起来。

萧辑适时的又让板凳上了些水果放在顾若飞手边。

顾若飞拿起苹果,手里先是上上下下的掂了掂分量,然后一口一口地啃着,声音“咔咔”作响。

突然笑起来,看向那边专注看折子的人说,“你说,若外人知晓堂堂天子竟和自己的弟妹私下同处一室,是和作想”

萧辑闻言,手下突然重重一落,折子放到手边的案几上。

顾若飞心情舒畅了,行至御撵最里面的软塌处懒懒坐下。

这一日都跟在暗处,还未曾停歇过。

你既逼我现身,那我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闭眼时,瞧见窗帘一阵晃动,顾若飞两指一出,暗器自手中飞出,直直刺向御撵外偷听的萧沥,随后,顾若飞懒懒一躺,霸住了萧辑的软塌,昏昏沉沉,眼皮直打架。

萧辑只偏头看了一眼,却始终按捺不住心中鼓动的异样。

不见她时想见她,用尽了手段也要逼着她来见自己,见到了又无话可说,生怕惹了她的厌,只能备上点心茶饮诱惑她,让她在自己面前安生的吃饱肚子,总比在外吹着冷风吃着烤糊或者沾满尘土的吃食强许多。而如今她就在自己面前躺着、睡着,双眼闭着,没有用那种探究、调笑的眼光看自己,可却是自己,不敢好好地看看她。

一别三年之久,她实在变化了太多。

一别三年之久,自己终是亏欠了她太多。

良久,萧辑敲了敲窗框,外边一侧骑马萧沥得了示意,便吩咐队伍原地休整。

顾若飞将软塌上搁着的毯子当成了枕头侧脸压着它,萧辑左右看看,在御撵内寻了半天才恼恨地看着自己身上,萧辑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黑锦狐裘脱下,轻盖在她身上。

那一瞬间,顾若飞突然睁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尽显冷淡、疏离,萧辑手下未停,伸手拿了案几上的折子,下了御撵。

板凳接过折子,此时萧沥过来,萧辑和萧沥便一同往路边不远处的凉亭走。

萧辑负手向前,淡声吩咐,“你们不用跟着,护在御撵周围。”

暗中萧墨与萧沉躬身领命。

这凉亭竖立在这荒凉的路边,像是供往来行人过客歇脚用的。本就是一个人来人往的临时地儿,独立在这荒凉的地方,想来也未有人打理过,亭子里尽是尘土,亭上的一些瓦片掉落摔碎在地上,柱子上的红漆早就失了颜色,尽现斑驳裂纹。

萧辑与萧沥往走到时,板凳已将亭子里收拾了个大概,并心知紫衣卫与青衣卫得了圣命都未伴随,自己也就识趣地奉上了一壶热茶便离得远远地恭候着。

此时亭子里就兄弟二人,萧辑抿着清茶,萧沥也罕有的沉默。

良久,萧辑问:“此行有何不妥”

萧辑轻咳一声,神秘兮兮,“皇兄...师姐不让我说。”

萧辑听闻萧沥将顾若飞搬出来,也就不再多问。

萧沥适时出声,“皇兄,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忧心,师姐对你的戒备是有消解的。”

“我自然知晓。”萧辑应声。

“那我怎么感觉你整日忧心忡忡的”

萧辑看他,“我问你,她在山上那段时间过得如何”

萧沥笑,“嗨,这事儿啊,我虽与师姐只在山上共处了小半年,可她过得那叫一个好,今儿她说想改善伙食就指挥我上山打鸟下河摸鱼,明儿说她想在划船玩儿就逼着我拿着长刀砍竹子扎竹筏,就算指挥我去剪师父他老人家的白头发做毛笔师父也只会骂我罚我而不会责怪她,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有关这事儿,萧辑之前有听萧辑提起过,顾若飞离京三年,第二年便恰逢萧沥从边关回山上看望师父,所以二人有过小半年的相处,这半年的时光对萧沥来说,根本就是被顾若飞的恶劣性子完完全全压制性欺负的小半年。

再之后萧沥便重回了边关,谁知第三年,遇袭负伤,又恰逢顾若飞游历相救,机缘巧合,师姐成了自己的翊王妃,还一同回了京都。

萧辑的眉眼染上几分笑意,又问说:“那你可知,当年京都盛传,顾相府小姐天人之姿、大家闺秀、饱读诗赋、温婉贤淑。”

萧沥也笑,但出声就是反驳,“虽说师姐原来还是嫂嫂的时候我们认识,而且当时回山上看望师父的时候知道她是我师姐我还吓了一跳,但皇兄您这词汇描绘的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师姐。师父说师姐从小就性子肆意潇洒,就是藏得深。不过皇兄你也别忧心,师姐毕竟...经历变故,是变化大了些。”

“嗯,她是什么性子,我自是知晓的。”萧辑面庞露着几分温暖,应声道。

萧沥也不仔细琢磨萧辑说的话,只偏眼看萧辑这一副宠着护着的样子,就知道哪怕师姐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他也定不会厌了师姐。

天色渐暗,一壶热茶早已没了热度,板凳从一旁过来,说:“陛下、王爷,该用膳了。”

两人起身,萧沥去寻自己的帷帐,萧辑则先回了一趟御撵。

御撵内,顾若飞还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整个全乎的身子全部藏在了黑色狐裘底下。

萧辑未敢点灯,只待了匆匆片刻,便又出了御撵。

夜晚,萧辑在自己的帐中,片刻也不能安睡,便坐起来,挑灯批着折子。

案几上待批的折子一本一本的减少,不知几时,萧沉前来,“主子,娘娘一刻钟前起身,现在已经出了御撵。”

“知道了。”一宿未睡,萧辑声色暗哑。

不多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萧辑在帐中一晚未曾就寝,回了御撵,看着软垫上的黑色狐裘,神色暗暗,随手披到身上,似是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队伍启程,御撵一晃一摇,萧辑竟不自觉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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