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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玲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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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大殿上坐满了文武百官及家眷。众人都在交头接耳说着今天的主角姜侍读的女儿姜歌。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入了皇上的眼,让皇上收她为义女,还办了这认亲宴。

有人就说,“这赐封公主也是有学问的,如果没有宝册金印,那也就是名声好听罢了。就这乡下来的丫头,估计也就有个名。”众人听了纷纷赞同,这样一个又是闹赌坊,又是当街打架的野丫头,怎么可能会得到皇上皇后赐予的宝册金印。

有那消息灵通的说,“你们不知道吧,那姜侍读的女儿昨天被华贵妃罚跪了,听说因为跪的时间太长都起不来身了!”

“真的假的那今天这认亲宴会不会被抬着来啊”

“这可没准,我们一会儿就等着看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众人说笑着,都等着今天姜歌的出场。

姜歌在一众宫女的伺候下,洗漱一番,换上礼服。红色的礼服绣着金色的葵花,头上的发簪也是金色的葵花,简单但又不失华贵。

姜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娇小的身材,白皙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微红的小嘴,头上的葵花发簪斜插在发髻上。绣着金色葵花到红色礼服,让她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姜歌挺直了腰身,今天过后,她不仅是姜家的小女,她还是皇上的义女,大燕的公主。

想到几年前她们一家还在姜家村,父亲还只会种地,虽然父亲考中榜眼,但是那刻在骨子里的农人性格已经改不了了,想要立足,谈何容易!她姜歌今后就要为父亲扫平障碍,护姜家一世平安!

姜歌被宫女簇拥着到了大殿门口站定,等待皇上传召。

皇上和皇后已经入席,来福说,“皇上,玲珑公主已经在大殿门口等候!”

皇上说,“开始吧!”

来福向主持宴会的礼部官员点头,礼部官员拍掌三声,高声唱报,“请姜言初之女姜歌入殿!”

姜歌听到礼部官员的唱礼声,挺直腰板,双手放到腹部,端庄姿态,抬头,目视前方,一步一步向大殿走去。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歌身上,姜歌面带微笑,看向高座上的皇上。一步一步走向皇上。

皇上看到姜歌仪态端庄,稳稳的向前走来,对皇后说,“皇后教导的不错!”

皇后对着皇上微微一笑,收下了赞扬,但她心里清楚,她根本就没有派嬷嬷前去。

礼官见姜歌走到了预定的位置,高喊,“止!”“跪!”

姜歌姿态优雅的跪了下去,来福捧着圣旨,到了姜歌面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鸾书光赉,彰淑范以扬徽;象服增崇,端内则以持身。载稽令典,用涣恩纶。资尔姜歌,乃朕之义女也。天资清懿,性与贤明。宜登显秩,以表令仪。是用封尔为玲珑公主,赐之金册。徽章载茂,永绥后禄。钦哉!

姜歌接过圣旨,对着皇上叩首,“谢父皇隆恩!”

“起!”礼官唱道,

姜歌双手捧着圣旨直接起身,这一手可是把一众人都给惊艳到了。

这是一个最容易犯错的一个环节。正常流程是有专人陪侍在旁接过圣旨,姜歌在起身,但是很多人想看姜歌笑话,姜歌知道,皇上也知道,皇上也想看看姜歌的应对能力。

姜歌将圣旨放到旁边宫女的托盘里,礼官唱道,“敬茶!”

姜歌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跪下,从托盘上端起一杯茶,高举过头顶,“请父皇喝茶!”

皇子接过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夸了一声“好!”,来福将公主宝册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将宝册递给姜歌,姜歌双手接过,皇上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朕的玲珑公主,朕希望你永保初心,戒骄戒躁,成为为国为民的大燕公主!”

姜歌低头跪拜,“父皇的教诲玲珑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姜歌又端起另一杯茶,高举过头,对着皇后说,“母后请喝茶!”

皇后也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拿过托盘里公主的金印,交给姜歌,说,“此刻你已是大燕的公主,希望你温顺贤良,知书达礼,做一个合格的大燕公主!”

姜歌接过金印,跪地叩首,“谢母后!”

礼官高唱,“礼成!”

百官们看到皇上和皇后赐予了姜歌宝册金印,都惊讶不已,听到礼官唱“礼成”,都赶紧起身,家眷们立刻起身,大声的给皇上皇后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高兴的说,“开宴,今朕喜得义女,众卿畅饮,不醉不归!”

姜歌坐到了皇上下首的位置,一众宫女开始上酒上菜。

姜父姜母带着姜梓豪坐在靠后的位置,没办法,姜父的官职太低了,如果不是姜歌,他们一家是参加不了这样的宴会的。

姜父也不和旁人说话,姜母也安安静静的照顾着儿子,一家人在整个大殿里很不起眼。

姜母看着那些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官家夫人小姐,觉得自己一个农妇能坐在这大殿上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对于别人看她的眼神,根本不理会。

姜梓豪看见姐姐穿着华贵的衣服朝着坐在最前面的人叫父皇,就问姜父,“姐姐是不要我们了吗”

姜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叹口气,“你姐姐没有不要我们,她选了一条爹爹不敢想的路,爹爹护不住她了!”

姜母捅了姜父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然后给儿子夹菜,这可是御膳,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姜歌看见了姜父姜母和弟弟,但她现在不能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

看着百官对姜父不理不睬,那些女眷也无人和姜母说话,姜歌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无所谓,总有一天,她的父亲会登上高位的。

皇上见姜歌不动筷子,就给姜歌夹了一块鹿肉,对着姜歌说,“你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不需要学那些繁文缛节,你现在是公主,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皇后听了皇上的话,夹菜到手顿了一下,夹了一片百合给皇上。

姜歌把鹿肉放到嘴里,面对着皇上嚼了两口,“好吃!”

皇上看着姜歌嘴里塞着鹿肉,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如同一只松鼠,可爱的不行。听姜歌说“好吃!”忍不住就笑,又给姜歌夹了一块粉蒸肉,让姜歌多吃!既然皇上都发话了,姜歌就随意的吃了起来。

皇上见姜歌吃的欢快,就问姜歌,“你想留在宫里还是回家”

姜歌放下筷子说,“爹爹,我想回家,回家自由,我可以随时出去玩。”

皇上说,“那等会宴会散了就和你父亲回家,别太贪玩,过两天我给你找个武师傅,你呢,没事了就进宫看看爹爹就行!”

姜歌点头答应,“谢谢爹爹,歌儿会努力练武的!”

皇上和皇后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姜歌从宫女手中接过摆着圣旨和公主宝册金印到托盘,向姜父姜母走去。

路过睿王府一家的时候,就觉得一个少年眼熟,就仔细盯着看,那少年见姜歌盯着自己,也看向姜歌,当他看清姜歌长相的时候,立马就双手捂住了脸。这经典动作姜歌也知道他是谁了,哼了一声,“原来是你!”,扭头就走了。

睿王世子见弟弟捂脸,又看了看姜歌离去的方向,问弟弟,“你认识玲珑公主”

白泽轩问哥哥白泽宇,“她就是玲珑公主”

白泽宇拍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袋,“你是傻的吗今天不就是皇上认义女吗,这仪式都办完了,你还不知道哪个是玲珑公主你刚才都干嘛了”

白泽轩说,“刚周浩找我来着,说一个野丫头的认亲仪式看不看吧!”

“所以你就出去了”

白泽轩点头。白泽宇没脾气,这个弟弟估计是小时候被打傻了!

姜歌走到姜父姜母面前,看了看吃饱了正在玩耍的弟弟,对姜父姜母说,“父亲母亲,我们回家吧!”

姜母惊喜的问,“你现在能回家”

姜歌点头。姜母拉扯姜父,“走,咱们回家去!”

姜父也觉得待着没意思,就起身,一家四口出了大殿回家了。

见姜侍读带着玲珑公主和家人走了,百官们没有了调侃的目标,就互相客套了几句也都陆续带着家眷出了宫。

对于姜歌能成为皇上的义女,很多人都觉得不屑,乡下来的野丫头,哪怕有了皇上皇后赐予的宝册金印,也成不了大器。顶多是给姜言初在京城立足添了些砝码。

皇后陪着皇上往寝宫走,忍不住就问皇上,“皇上为何要赐予玲珑宝册金印”

“皇后觉得玲珑如何”

皇后看着前方说,“聪明,机灵,懂事,不像是八岁的孩子。”

“如果皇后知道她做的事,皇后还会加上一句胆大妄为!你见过八岁的孩子在赌场赢了八万两还能全身而退的吗”

皇后是知道这事的,皇上把姜歌留在宫里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了姜歌在京城做过的事,现在听到皇上说起,就装做不知的说,“八万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而且本金只有五两!不止那些,她还把庆国公、威远侯、兵部尚书、镇国大将军这四家公子打的起不来床。前两天,姜侍读过来,朕以为他是来看玲珑,哪知,他是问玲珑拿着十文钱出门,是如何买的鞭子和马皇后,你要是拿着十文钱出门,你能做什么”

“十文钱十文钱也就能买个馒头吧!”这次,皇后是惊讶了,

“玲珑就厉害了,拿着十文钱带着狗出门,收了四百两银子,在百味宅大吃一顿,买了鞭子,还买了一匹价值三百两银子的马。这孩子不简单啊!”

皇上边走边说,“这孩子有大福气!是个有成算的!”

“所以皇上就认她为义女,还赐予了宝册金印”

“嗯!朕喜欢!朕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可惜,不是朕的女儿!不过现在也不错,她是朕的玲珑公主,朕会给她公主该有的一切!”

皇上又看向皇后说,“今晚为何没让煜儿和橓儿过来以后有机会让他们和玲珑多接触,皇后不用防备玲珑!”

皇后听了皇上的话,应了声“是!”

“皇后回去休息吧!朕明日还要早朝!”皇上说完,就直接进了寝宫。

皇后目送皇上进了寝宫,这才带着一众宫女太监回了自己的寝殿。

皇上站在窗前看着皇后离去,冷下了眼神,这个朝堂,首辅公孙大人把持的也太久了。他们父女俩,一个把持前朝,一个把持后宫,总要舍一个才行!

姜歌和父亲母亲回到家,弟弟姜梓豪在车上就已经睡着了。

姜歌让父母也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她就直接回了屋。

看着桌上放着的圣旨和公主的宝册金印,姜歌想着着几天发生的事,想着皇上问她是留在宫里还是回家当她说回家时,皇上的表情,姜歌觉得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皇上认她为义女,也是顺水推舟。皇上想用父亲,但是父亲没有根基,现在她是玲珑公主,想动父亲,就不那么容易了!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姜父姜母安顿好已经睡着了的儿子,回到自己屋里说起今天宴会的事,姜母说,“那皇宫是真大啊,真是气派,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进宫吃上御膳,这如果和村里人说,还不把她们都羡慕死。她们还不得说,这哪是祖坟冒青烟,这是祖坟冒火了!”

姜父听了姜母的话也嘿嘿直笑,对姜母说,“以前在村里,我整天就知道把农活做好,村里人都说我是木头,老大整天躲懒不干活,家里的活都是我们做,现在看看,我做了官,你也是官家夫人了,谁还说我是木头,就算是木头,那也是上好的木头!”

“你说咱这闺女,我拿她是一直没办法,也管不了,我还想着,这以后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啊,整天闯祸不说,还能打架,这要是到了婆家,得多让人嫌弃现在可好,成了公主了,这以后更没法管了!”姜母说完还叹口气。

姜父听了姜母的也沉默了,最后说,“管不了就不管了,她不是还有一个爹吗让她爹去管!”

姜母听了姜父的话就打了姜父一巴掌,“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的女儿你管不了,还让她爹去管你不是她爹吗”

“自打歌儿入宫,我就是父亲了,爹这个称呼现在是皇上专属了,你现在也是母亲,不是娘了。”姜父对姜母说。

姜母瞪着眼问,“这有啥区别,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你还真是读了书了,想的还真多!”

姜母有些乏了,对姜父说,“不说了,赶紧洗洗睡吧,这一天的早早的就入了宫,坐的位置离那门口也近,还好今天不是很冷,熬到现在实在是累的慌。”

姜父听完就赶紧洗漱休息,他没资格上朝但还是要早早的到翰林院的。

第二天,姜歌被封为玲珑公主的消息就传遍京城。那个赢了盛威赌坊八万两银子,在街上上演马踏飞燕,打了一众人的小姑娘被封为玲珑公主了。这下子,姜歌成了京城传奇人物,甚至有那说书人把姜歌的故事编成书在茶楼讲演,一时间,茶楼里爆满,都想听听这玲珑公主的故事,盛威赌坊也跟着火了一把,很多人都去盛威赌坊小试一把,沾沾喜气。盛威赌坊的管事看着赌坊里人多的都挤不动,哭笑不得,最后没法,只得限制人数,这一举措,更是吸引了众人,大家都排队去赌坊。

盛威赌坊的盛况让百威赌坊和盛世赌坊牙酸的不行,早知道有今日,他们当初就该让姜歌来赌场玩,哪怕输几万两银子那也值啊!

姜父的那三个异姓兄弟柳岩松、王远之、魏明在傍晚的时候也登门拜访送来贺礼,姜父让姜母做了一顿丰厚的饭菜款待。姜歌也出来和三个叔叔见礼。看着姜歌,柳岩松三人感慨不已,这才多久啊,都已经是玲珑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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