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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许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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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玉菡醒来,发现杨湘琴睡在自己的身边,那头,李雪春还在入睡。

湘琴见她看着自己说:

“玉菡,你醒了。”玉菡也坐起,抱住了湘琴说:

“我怎么办我现在是一个人了,突然,我在别人眼里成了一个寡妇。”雪春已醒,她坐起,唤了声:“玉菡姐,”眼泪不由地掉下来说,“玉菡姐,看看我,我还是个孤儿。你是嫁到常古城的,今后,你身边还有湘琴姐,还有我。”湘琴说:

“玉菡,我们还有今后。许涛海他们是离开,说不定,还会来常古城的。你在常古城,他难道不来吗”

周玉菡沉默不语,过一阵,问道:

“昨晚,你和雪春一直在我身边”

“是的,昨晚,我父母来到了这里,许老爷恳求我娘,让我和雪春留下来陪你。我们应该这样做。”

我在常古城没有亲戚,希望着战火能停止,希望着他来接我,我们好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样过日子。我天天盼着;天天盼着,他,他却回不来了。”玉菡又悲泣不止。雪春说:

“玉菡姐,你莫乱想,你才是二十岁的人呀。”

这时,她们三人都哭了起来。湘琴坐稳,她抱住了玉菡。玉菡稳住了 自己,离开了湘琴,拿手帕揩着泪,摆了摆头,千头万绪在她心里还是弄不明白,说:

“涛海,对他父母很放心,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俩的幸福断送到他父母手里。他在信上,没有一句留言,他相信,他 的父母会按他的安排去做的。我和他,没有最后的见面,他便别我而去了。他们哪里知道,在这世上,我心里只有他,只装有他。我不在乎这个乱世让我俩天各一方,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的,我时常这样安慰自己。现在他走了,去了遥远、陌生的地方。我恨这一家人,恨涛海的母亲,是她,一手将我的家和幸福捏得粉碎。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地对待我现在我心里,许涛海像具尸体,怎么不让我悲痛欲绝啊!”

雪春听不下去了,她起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伏在床边哭了起来。玉菡撕心裂肺般的诉说,让湘琴潸然泪下。她下床,站在床边,好一会,她说:

“玉菡,你要知道,许涛海,他是舍不得丢下你的。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他不会放弃你的。”湘琴看着玉菡,她摆着头说:

“湘琴,这起什么作用都完了。”

这会儿,玉菡躺下,湘琴看着憔悴地不像人样的她,只差哭干了她的眼泪,她想了想,说:

”玉菡,你不是林黛玉,你不该这样在泪水里度日。清醒起来,玉菡。”湘琴坐在床边,面对玉菡说:“这样下去,会摧毁你的。玉菡,听我说 ,生命是父母给的,我们不能随便糟蹋它。生活沉沦了命运,我们何不换一种活法好好地活下去,不惧怕命运的风云任何逞强,有生命挺住,那么,我们过自己应过的日子。玉菡,振作起来,活着,才有希望。听到了吗玉菡。”

这时,玉菡的手,在她 的脸上停住了,眼神里有了一种解脱的意思说:

“湘琴,你的话,让我为之一振。是啊,我为什么要躺在这里生不如死地下去雪春说的,我才二十岁呀,我要站起来,活出自己的样子。”

即刻,周玉菡看见了眼前的一丝光明,有了主意:找他去。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她起身下床,站在床边,把腰杆挺直说:

“我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我还是原先的我,让许家人看看,他们抹黑了我心的期盼,我照样活得像模像样。”湘琴和雪春听到她的话,站在了她的身边,湘琴拿起玉菡包扎的双手看了看,和雪春一起抱住了她。

许太太思念儿子许涛海,已经卧床不起。玉菡肝肠寸断地呼喊许涛海,对许太太的冲击很大。玉菡的痛苦,如见到自己儿子在悲泣哀嚎。同时,对玉菡爆发出的性格给震慑了。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她 ,在这时候,发现了 她具有这样不倔的个性。许太太感到人到中年做了件蠢事,最后,落得这样的结果,连菩萨也不会原谅自己。已经无法得到玉菡的宽容了。积虑成疾,全背在自己的心里,她病倒在床上。

杨炳江和姚二娘来到了许家,堂屋里,见到了许显兴后,他带杨炳江夫妇进了太太的房间里。

杨炳江看到许太太的病床前围着一些人,许太太微弱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儿子许涛海。她滴水不沾,药也不吃。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姚二娘说了几句安慰许太太的话,他们走出。姚二娘说对他们说了声,去了玉菡的房间里。

他俩站在门外,杨炳江想到,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让人不堪目睹。环顾许家这所高楼大院,在心里感慨着。旁边站着的许显兴唉声叹气地说:

“这一切,将如何收场这心里没底。往常,院子里,人来人往,繁荣旺盛的世代祖业 ,眼看要衰落了。”同时,杨炳江无不焦虑地说:

“现在,这心紧张难安。忧愁着家庭的未来。怎样躲过这场暴风骤雨,祸与福只有任凭它飘落谁家了。”许显兴愁容满面地说

“听天由命算了。唉!我那二媳妇,她怎么办想去安慰她,又有什么脸面对她说上一句两句她拒绝我们踏进她门槛一步。她恨我,恨我们许家,她应该恨,是我们许家的人害了她。我糊涂,依了我老婆子,她以死要挟我和女儿新颜。当时,为了顾及她那条老命,没有想到这是毁了涛海和玉菡他们那个家呀。我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把玉菡留在家里现在她痛不欲生的,难道涛海不痛苦吗既害了玉菡,又害了涛海。恩爱的一对夫妻,都在痛苦中盼望着对方。玉菡更惨了,守着那空房,要守到何年何月啊!她倔强、刚烈,我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杨炳江赞同地点着头道:

“你太太的自私,不但葬送了涛海的幸福,玉菡更不用说了,女人的自由,本来受着世俗的约束。今后,要看她本人如何把握自己的一生了。”他俩说着,走去了堂屋。

第二天,从许家传来消息:周玉菡出走了。

周玉菡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了泸溪白沙码头边。在这里等待过渡的人排起了长队。坐在码头边,她问自己道:我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真是人心一横,胆子比天大。一路上,跟随着逃难的人,他们拖儿带女,要去哪里是否给自己一样,糊里糊涂地赶路虽然说是去找自己的丈夫,可想而知,他还会在长沙吗但是,铁了心,长沙这一趟,走定了。一定要将这一路程走完。这是涛海在信里吩咐和安排的。哪怕是徒劳的,我也要走到长沙涛海的营地。

上船了,周玉菡站在了船上,头也不回的望着前方。

秋雨霏霏,连续几天这样下着。昨晚屋檐嗒嗒地响了一夜,早晨,雨停了,天空开了阳。许家大院传来悲嚎的哭声,许太太过逝了。

许显兴顾不了自己的尊贵,伤心地哭诉着。为许家的不幸痛心疾首,哀悲着亲人的离散,将淤积在心中的苦痛全倒了出来。旁边劝慰他的人,也淌下了同情的泪水。

大家将许太太安葬在了常古城的南山坳上。

许显兴在太太埋上山过了三早后,他告别了常古城的亲友,去了长沙。杨炳江和同住在后街的左邻右舍,在南门桥边为他送行。

长沙城边的湘西路口,许涛海身着戎装,站在路口瞧盼着。路过的行人,看样子,大都是逃难来长沙的。有的独自一人,有的是夫妻一对;看到背着大包小包,那些拖儿带女的一家人,想到在玉菡的身边,还没有她们的孩子。玉菡每天的日子,可想是多寂寞、孤单,这回,我要带走你,玉菡,你快出现在我的眼睛里。

这阵,许涛海心急如焚地在路边徘徊着,自言自语低头在说:来这里已经快二十天了,看来今天又要落空。在心里唤起,玉菡,玉菡,你应该到了呀。怎么还不见你的影子接到信了吗你还是在途中明天,明天我们要离开这座古城了。你快来呀,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呵。这几天都没有接到你,也不见你来营地来找我。这心里像火烧一样焦灼不安。如果,你还不赶来,这一别,我和你,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也许,我们要绝别了。玉菡,你清楚吗快赶来呀。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年轻的军人走出,唤道:

“大哥,还没有 等到”许涛海叹息一声,马上问道:

“光忠,有事吗”

“没有,明天要出发了,我来这里看看,这里是去湘西的。“许涛海痛苦地摇着头,问道:

“光忠,你呢”

“我想念着父母和弟弟妹妹们。贫苦的日子,辛苦地给做牛做马一样。为了我们,我的父母、、、、、、唉!,不说了。我是个不孝之子,但愿他们好好地活着,不要牵挂我。”

“光忠,那是做不到的,包括我们。”

李光忠和许涛海站在一起,遥望着湘西的方向,这阵,两人都不说话。

李光忠;常古城高峰乡人,一对浓眉特别显眼。给他带来了许多乐趣,许涛海经常拿他那对浓眉和他开玩笑。他知道许涛海挂念着他的妻子,盼望战火早些结束,让他能与爱妻形影相随地在一起,他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谁知道别离的日子到眼前来了,明天他们将启程离开长沙,这片土地,今后成了故乡。许涛海等了这几天,还不见他的妻子,他暗中替涛海着急。在这关键时刻,哪怕剩下一分钟,谁也不愿放弃。许涛海叹息一声道:

“是啊,父母怎不牵挂我们。但是,他们懂得男儿四海为家,只要我们平安的活着,他们会因此自解自慰。要知道,父母的身边还有亲人,他们在一起可以相互关心照顾。我的妻子,她怎么办她不像我的父母希望我有什么出息和名气,她需要的是我,每一天都希望有我在她身边。她;貌美聪慧,善解人意,是多么难得的一个 好女人。我心里怎么放得下她我这一走,她今后的日子将如何过,又将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她”

“我们怎么走到这条道上来了,落得个背井离乡的结果。”

这时,他们都看向了湘西的那片天空。好一阵,许涛海说:

“光忠,你不晓得,我离开常古城的那个晚上,我的做法是很残忍的。”光忠看着他,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于是,许涛海给他回忆起那晚的经过;

半夜里,我的家人都在熟睡。妻子玉菡,见她睡的香,我没有喊醒她。其实,我是不愿他们到南门桥去送行。我知道,玉菡是不依的。她如果知道我半夜离开常古城,一定要去南门桥送我。我一个男人,怎么忍心看着他们站在南门桥边,在黑夜里看着我离开,我怎么忍心呀。当我要打开门时,光忠,那一刻,心多痛多苦。好一阵,我不愿开门。门里全是我的亲人,多暖的一个家。那样不和家人告别一声,你想,我心多痛。最后,一个人半夜里离开常古城,离开了家。”

李光忠看到许涛海偏过身去,整个人颤抖起来。李光忠一只手摆在了他的肩上,说:

“大家的心情都一样。谁想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恐怕家人找都找不到。现在我心里全是家人的一双双眼睛看着我。想着任何一位,都是泪水在和他们说话。”

李光忠不敢看涛海,低着头说完最后一句。许涛海留恋地朝天边看去说:

“现在,长沙已经不是我们呆的地方了。光忠,我要带我妻子一起离开,”他说着,面对光忠,双手握住李光忠的手臂着急地说:“我要带玉菡一起离开,她为什么还不来呀”

李光忠抹着泪不回答他,涛海把李光忠抱住,急得哭了出来。

晚上,许涛海心慌的睡不着。准备明天出发的行李,摆在床边。他看着发呆,心里呼喊道:

玉菡,难道你没有接到信玉菡,你是在来长沙的路上你还是快到长沙了明天,要走了,你还能赶来吗

突然,许涛海对门看去,希望玉菡在这时,来敲他的门。他走去打开门,对外面瞧了瞧,想着在这时刻见到玉菡都好呀。可是,外面人影都没一个。

宿舍里坐不住,许涛海走出门,站在了路边,呆立一阵,走去了路边的一颗树下靠着。望着前面漆黑的道路,心里还期待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心里唤着,玉菡,在这时刻,希望你还能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原因,让你迟迟不来内心的焦急,内心的悲惨,叫我如何承受玉菡,我的爱妻,这一别,但愿不是我们一生的永别。当它是我们暂时的分别吧。原谅我,今后,盼望相逢的日子,也许没有尽头了。只有求苍天保佑,保佑我们。玉菡,玉菡,我不敢想,你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多少个失眠之夜,多少个盼望我一人哭泣的日子,你独自承受着。我越想越害怕。玉菡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把我是你丈夫的名份,自豪的挂在嘴边。我只不过是你生活中的一个空壳,一个用感情攥住灵魂的幽灵。做你的丈夫,我不配。玉菡,我心里的人儿,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把你的一切的好,都装在我的心里。菡,这样最后唤你一声,我的妻,菡

李光忠在他的宿舍里做好了逃离的准备。想到明天要离开湖南了,今夜,算是最后一晚留在故乡了。想到许涛海盼望他的妻子与他同行,我,我想我的弟弟妹妹和父母,舍不得他们呀,舍不得他们。可是,我不能带走他们。今后,今后什么时候才能回乡啊这心,有刀在扎。想哭,我哭不出来。有什么办法,把家乡留在身边地图。想到办公室里有一幅《湖南地图》时,他夺门而出。

李光忠走去办公室。在这里看到像被打砸抢般一片狼藉。墙上《湖南地图》还在,他取下,摆在办公桌上,手在上面抚摸着说:

“爹娘,弟弟妹妹,今后,我想你们了,我看地图。”

这时,一串泪掉落在地图上,拿衣袖朝脸上抹去。他折叠好地图,去了许涛海宿舍。

但是,到了许涛海的宿舍,见门是开着,人不在屋里。他走去了外面,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喊,听出是许涛海的声音。走来大门外,见到了蹲在树下哭泣的许涛海,他唤一声:“涛海兄”,走了过去。许涛海站起,将他抱住,哭道 :

“我心都烂完了,玉菡,真的不来了。玉菡!”

李光忠听着许涛海用尽全力哭喊自己的妻子,让他心里顿感凄哀,一句话也没有说,邀他走回宿舍,脸上的泪簌簌地往下掉落。

第二天早上,许涛海关上了门,手提行李,离开了宿舍。坪场上停着一辆军用卡车,士兵们爬上车箱内。许涛海边走边往大门看去,希望这一刻,玉菡能跑来这里。这时,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怎么也迈不动自己的双脚。天空里,好像玉菡在哭喊着,朝他伸出双手。许涛海痛苦的对天大喊道:“玉菡!玉菡!”然后,双膝跪下,一边说:“别了,我的亲人。别了,我的爱妻。”

李光忠站在卡车旁边,见卡车已经发动,许涛海跪着不愿起身。他跑到涛海身边,扶起他,走向卡车。上集完。

1999年上、中、下集一一一一初稿完成;

2004年上、中、下集一一一一第一次修改;

2018年上、中、下集一一一一第二次修改;

2003年上集一一一一网络修改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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