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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坦诚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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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连淮不答话,手中握着那个吊坠儿,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陆今朝塞进去的那一个,放在一起对比,“果真一模一样。”

“你眼神可真好。”陆今朝沉下脸,「千岁,把这间病房隔离出来,屏蔽屋内外声音传递,一切录音录像设备全部关闭。」

千岁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季连星开门冲进来不过一瞬间,他们三人都没看清我手里的护身符,唯独让季连淮看见了」

「我去,细思极恐啊!」千岁张大嘴紧急开启屏蔽。

季连淮并不回应那句暗讽,缓缓道:“七年前,我去滨乡旅游,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太太把这个塞进我手里。一转眼老太太不见了,我便随手收了起来,没当回事。自从有了这个,我时常会心脏绞痛。看过许多医生,他们众口一致说我身体健康没有病灶。我也尝试过把这个东西丢掉,但不论我丢多远,它仍然会回到我手里......我一直以为是我疯了。直到今天,这个东西出现在你手里,而你出现了跟我一样的症状。”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很多其他的事。”陆今朝面上淡淡的,“比如,你让你弟转学到我所在的高中,是为了就近监视我;在天眼年会上给我黑箱你家附近的四合院也是出自同样的目的、送我你们的家养鹦鹉是为了通风报信、收养我妹妹是为了牵制我......你做了这些还不够,现在还派人跟踪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承认,我是怀疑你。”季连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早在西街酒吧的时候,见你第一面起,我每次见你都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我只在七年前那个老太太身上感受过。”

“我忍你很久了。”陆今朝以迅雷之势掀开被子下床,掐住季连淮的脖子,三步将其逼退至墙边。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寒冷:“我是看在你父母亲真心对待小星、并且你们两兄弟对她还不错的份上,才一直装作不知情。你别太过分。”

季连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瞬,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好在vip病房用的是软性涂料,并未受伤。任陆今朝掐着,咳嗽了一声:“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联手。”

“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陆今朝眼神冷漠,手指暗暗用力。连千岁都毫不怀疑,只要季连淮说错一个字,他真的会拧断他的脖子。

季连淮很快镇定下来:“我认为世界上有超出人类科学极限与理解范畴的神秘力量,而你身上应该就存在这种力量。”

陆今朝没承认也没否认,偏头下巴微挑:“继续。”

“我常在想,神秘人送我这个‘护身符’,一定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延请许多高僧和名家鉴定过,他们说我八字好、福泽深厚,而这个东西能吸取我的气运转移给其他人。我派人找了那个老太太七年,一无所获,好像她凭空出现又人间蒸发。”

“直到你出现那天,我以为我找到了。即使你不是本人,也一定与神秘人有关。”

“从那天起我开始调查你,越调查我越是怀疑,我不相信一个查不出原生家庭、体弱多病的可怜孤儿能突然脱胎换骨,考上顶级名校、成为知名主播、从喝不起矿泉水的穷小子到现在成为娱乐圈准一线。”

“我甚至动用关系,去调阅了你的高考试卷。看到你的确是凭实力拿到状元,我开始觉得是我找错了人。大师说过,转移气运只会让受益人运气变得特别好,改变不了先天的东西。”

“我认为,如果是真的天才,不需要借助其他人的气运来获得成功。”

“收养小星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我母亲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她很喜欢小星,但我同意她领养也确有私心。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很好,想着只要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也能让你忌惮一二。”

“今天我派去监视你的人,传来阮康塞给你护身符的照片,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张护身符跟我手上是同一个。紧接着便听到你受伤的事情,简直和我当初一模一样。思来想去,我决定放手一搏,找你聊一聊。”

千岁缩到自家宿主背后:「这就是商战赢家的心机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陆今朝松开钳制他的手,转身坐回病床上,似笑非笑:“你就这么相信我了,万一我真是幕后黑手,而今天这一切是专门演给你看的呢”

“我收到过小竹的报告,说他一学期观察下来,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你连校门口的小混混都愿意拉一把,他认为你不是会对人心怀不轨的人。我让他回国外继续完成学业,顺便找找神秘人藏匿在国外的可能性。我后来也问过小星,她说你是一个温暖又善良的人,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你可以说这些都是你故意表演出来的,就为了迷惑我们,但据我观察,你的演技远达不到这个水准,若是晏上章还有可能。况且,即使小竹和小星会看走眼,我父母也不会。他们能对你心生怜悯和喜爱,必然是因为你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季连淮坚定道:“我相信他们的眼光。”

千岁啧啧:「这家伙真的很会说场面话唉。」

「不对,你小子说谁演技差呢!!!不准你这么说我家朝哥!!!」

陆今朝沉默了一瞬,「如果让小世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会怎样」

千岁挠挠头:「不会怎样啊,只要不被管理局发现就行,发现了给这小子喷一脑门失忆喷雾就没事了。」

「那行。」

「啥意思你就这么相信他了哇」

「看在他姑且算是个正人君子的份上,可以稍微给予一点信任。」

「没懂,怎么看出来是正人君子的」

「假设是你,有钱有势,能让可能的敌人死得无声无息,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会放过那个人吗」

千岁想也不想就摇头:「那肯定不会啊,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宁杀错不放过了!反正也没有人会怀疑我。」

「所以我才说他是正人君子。要是我们处境置换,他早不知道被我杀多少遍了。」

陆今朝唇角笑意不变:“千岁。”

“来啦!”黑猫凭空出现在陆今朝怀里,撒娇般蹭蹭。

看见会说话、并且疑似会瞬间移动的黑猫,季连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头一次显示出难以置信,“妖怪”

千岁像人一样用两条后腿站在病床上,前爪抱胸,尾巴来回甩在床单上,气呼呼的说道:“你才是妖怪!我是系统!系统你懂不懂啊!”

“听说过,在网络文学中很常见。当时为了调查真相,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季连淮又看向陆今朝:“那你,是人类......”

千岁拍着胸脯保证:“我家宿主百分百纯人类!”

陆今朝摸着猫,平淡的描述:“简单来说,我是其他平行世界来的魂魄,借周野的身体复活,把你们这里当成全息游戏,但我发现这里似乎还有其他玩家,以及gm(游戏管理员)可能正在追杀我和我的系统,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季连淮怔愣了几秒,似乎是消化了这个信息,缓缓点头:“所以,送你护身符的那个人,极大可能性也拥有系统,是吗”

“bingo!”陆今朝打了个响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千岁掏出一份协议,放到季连淮面前:“签了它。”

季连淮一目十行读完内容,那是一则股份转让书兼保密协议。今日的谈话他必须守口如瓶,对任何人不得提起,哪怕是季连家的人。不仅如此,他还要把望舒从寰宇分离出来,改为陆今朝百分百持股,但一切运营成本依旧由寰宇集团支付。

成本是他的,收益全是陆今朝个人的,百分百不平等条约。季连淮笑着摇头,签下自己的大名。“这是你要的合作诚意吗”

“也是让你为前面的所作所为付出一点代价。”陆今朝收好那份合约,满意的眯起眼:“这点钱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吧?”

“你倒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陆今朝:“你爱吃可以多吃。”

千岁附和:“反正我们不吃。”

季连淮脑子里冒出一句【什么人养什么猫】,随即想法被他自己赶了出去,他轻咳一声:“若是我不慎泄露你的事情呢”

陆今朝食指摩挲着下巴:“你可以现在试试。”

季连淮刚要张口,便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电击,使他浑身麻痹,口不能言。他缓了半晌才恢复过来,笑道:“很方便的功能呢。”

“说回这个‘护身符’。阮康已经被我控制住,他指认是霍氏集团霍州指使他做的。”

陆今朝点头:“的确是他把护身符交给阮康,但霍州这人......就我目前见过两面来说,我说难听点,看起来不像是脑子好使的类型,是否另有幕后黑手还有待商榷。”

“同感。霍州贪图美色,作风奢靡,投资项目十有九输,唯一赢的一次还是靠他的特助。但他识人不清,特助被气走了,他爹霍不凡至今不肯放权给他。听说他最近瞧上了你的小青梅,正在猛烈追求。”

“打住。她叫方茵,不是我的小青梅,她是她自己。”

季连淮沉默了一瞬:“受教了。我会找人盯住霍州,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你。”

“行。这个留在我这,我拿去研究一下。”陆今朝拿过两个护身符,让千岁带回系统空间,对季连淮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千岁给你传话的。”

身为气运之子,季连淮从小顺风顺水,这辈子没被人这么甩脸子过,即使是他的长辈们。但他莫名的生不起负面情绪:“好,我回头再来看你。”

“别来,我明天上午就出院了。”

季连淮理好衣领,遮住脖子上泛出来的指痕:“知道了。”

他走到门边,陆今朝忽然出声叫住他:“对了,还有一件事。”

季连淮回头:“什么”

“别让小星知道你在利用她。她小时候过得很苦,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幸福生活,不要让她知道你对她的好有先决条件。”

“我答应你。不过......你明知我同意收养她是带着目的,为什么还要同意呢”

陆今朝看向窗外:“我希望小星能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长大,物质和精神都是。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健康的家庭教育,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身后有人为那份勇气兜底的底气。长大后可以成为任何她想成为的人。”

“你们家恰好是候选名单里综合条件最优秀的罢了。”

“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季连淮有些诧异:“离开”

“就像童话故事大结局往往只会写到公主和王子结婚、英雄故事只会在主角打败boss之后马上完结,我达成目的就会离开,不会在这里耗太久。”陆今朝耸肩:“即使你对季连星没有亲情,有因为利用过她而产生的愧疚也是好的。这份愧疚会让你想要对她好来补偿,而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季连淮眸色微怔:“这样啊。”

千岁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先别走!你不会把四合院收回去吧!”

“不会。那个原本就是抽奖用的,就当给你们赔罪吧。”

送走季连淮,陆今朝从系统随身空间取出ipad和笔,让千岁将他上辈子画完没画完的那些psd文件都给他复刻过来,点开其中一张半成品开始奋笔疾书。

「别人焦虑是抽烟喝酒蹦迪泡吧,你焦虑竟然是开始画画」

「我没在焦虑,只是好久不画了,手痒。」

「好吧好吧。」千岁找来一个透蓝的立方体盒子收纳那两个‘不幸符’,叠加上几层封印道具,「我真是服了,到底是谁用这么阴毒的东西害人啊还祸害到我家朝哥头上,让我发现了非要让他好看!」

「你能不能凭这个东西锁定幕后黑手」

千岁讪讪的笑:「这上面只感应出你和季连淮的气息,感应不到受运人的……」

「嗯,没事,我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

ipad上弹出寝室群的消息:

邢阳:「朝哥,网上说你拍戏从威亚上掉下来了,真的假的!」

褚曜:「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们来看你!」

陆今朝直接语音回复:“我没事,明天早上就能出院,这里离学校挺远的,一来一回不方便,你们在寝室待着吧,不用担心我。”

病房门被打开,傅景年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看起来十分昂贵的西装和手工皮鞋,风尘仆仆。天知道他得知陆今朝吊威亚受伤时有多害怕,丢下满堂宾客就匆匆赶来了。

想到这里,傅景年匆匆用大门口的玻璃反光当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生怕给他发型跑坏,到时候看起来不帅了就更没戏了。

“你怎么来了”陆今朝放下笔,顺手盖上ipad的翻页壳子,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听说你拍戏的时候摔下来了......”傅景年双手握住陆今朝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一圈,长舒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陆今朝忍俊不禁:“消息已经传到你那里了吗”

傅景年忽然想到什么,掀开他的被子:“上身没问题,腿没事吧”

「你看就看,谁家好人一上来掀开病人被子啊!」千岁火冒三丈:「对我家宿主耍流氓是吧!等下弄个花盆砸死你!」

陆今朝无奈下床转了一圈,病号服挂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我没事,明天做个检查就能出院。”

“好好好。”傅景年放下心来:“我看你没有请陪护,今晚我留下来陪床。”

千岁:「」

「朝哥不请陪护是因为他压根就没事!不需要陪护啊!你小子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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