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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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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进这琉璃阁的第一步,翠屏就感觉有无数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啊,不,是小姐。

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那些嬷嬷和丫鬟都会为难小姐不说,还会耍手段让小姐在这外面等,那时候的小姐太单纯了,说等就等,可是这等就是死等啊,夫人躲在里面不出来,还谎称自己在午睡,结果害得小姐病情加重不说,人也消瘦了不少。

想到这里,翠屏连忙拉了拉云锦罗的衣袖,“小姐……这会儿夫人该不会是在休息吧您看都没人招呼您呢。”

云锦罗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

随即转身,“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夫人怎么会在这时候午睡?现在还没到晌午呢,再说了夫人怎么可能在我们每次来的时候刚好就睡着了”蓦地放大了音量,好让里面的人能听见自己的话,也侧面告诉她,别装了,老娘知道你没睡。

果真,就在云锦罗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那张嬷嬷急忙忙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原是大小姐来了都是老奴疏忽了。”来到云锦罗面前施了施礼。

云锦罗抬了抬手,“免礼了,张嬷嬷,你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事务繁忙,都是我不好,没有以前说一下,就贸然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啊……啊,夫人刚刚喝过药了,原本是要睡下的,可是她说看着外面喜鹊一直叫,说不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呢,结果是大小姐您,居然能下床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说完又转向一边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丫鬟大骂,“你这偷懒耍奸的死丫头,又躲哪偷懒了,连大小姐来了都不会进去打声招呼啊!下去罚半个月的饷银。”

云锦罗看着那说好话不用钱一样的张嬷嬷在那里敲打丫鬟,也不想跟她打哈哈了,她是来抢东西的,才不要和这些小喽啰耍心眼呢,“好啦好啦本小姐知道嬷嬷你会说话,但是本小姐现在站着觉得站久了头都大了许多,咱还是快点进屋去,别让夫人久等了。”

“啊!是是是,是老奴疏忽了,小姐请请请……”连忙弯腰招呼云锦罗进屋。

侯爷夫人云章氏看着向着她款款而来的少女,一袭长裙,飘逸的秀发柔顺的低垂在胸口,看似柔软,却给人一种坚忍的错觉,久病的脸略带苍白病态感,但是却在脂粉的衬托下显得精神了许多。

不知为何,云章氏看到这样的云锦罗心底居然在发憱,尤其是那双眼睛,冰冷,直入心底。

眨了眨眼,再看过去,那双眼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温柔柔的,毫无杀伤力。

她招了招手,满脸笑意的喊着云锦罗,“罗儿来了,快,快过来,让母亲看看。”

云锦罗顺势走到她跟前,虚虚的行了个礼,而后就着她的手坐到了云章氏旁边,不出意外,她感觉到了这女人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云章氏满眼慈爱的看着正娇俏可人的靠着她的云锦罗,保养得当的玉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今儿你怎的会过来我这边呢身子好点了没”

云锦罗可爱的看着她,“孩儿虽大病初愈,但身子还没好全,自是不敢过来这边叨扰了二娘的清净,只得等将养的差不多了能下地了,才急忙忙的赶来看二娘您。”娇羞的看了一眼云章氏,又非常自责的说道,“在罗儿闭气晕厥过去之时,丫鬟们以为罗儿病驱身死,错报了二娘,没成想就因此而惊吓了二娘,让二娘玉体受惊了,罗儿真是自责死了人。”

云章氏被她一口一个二娘叫的头晕晕的,这死丫头能不能不要老是强调她是继室?

云章氏爱怜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个傻孩子再怎么说我都是长辈,也是这府中夫人,你的身子只需好好保养就成,别再像那日一样,再吓到为娘和你爹,我可是要罚你的哦!”

云锦罗微微闭了眼,靠着云章氏,“二娘说笑了,孩儿怎舍得让父亲和二娘为孩儿忧心呢!不过……”

小手指卷着腰带不停的打转转,“孩儿那日,可真的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呢!”

“你说什么”云章氏一个激灵,转身看着她,受了惊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置信。

“我说,我去鬼门关里走了一趟,阎王爷不收我,说我还小,那个地方不适合我去,还说……还说……”

做戏什么的云锦罗可是学的可精啦,以前和那个情敌对上的时候,她可没少看宫斗剧呢!

“说什么”云章氏凉着的手不断发抖,别看她一副菩萨心肠,背地里做的坏事儿可不少最是敬畏这些神明之事了。

“阎王爷说我原本可以寿终正寝,那日在这里出现,可能……可能是因为小人作祟。”

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后,她等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愁思的看着云章氏,“二娘,女儿从未与人结怨,为何却却要被人如此对待?你说是何人这么歹毒,要这样对我?”

云章氏在听到小人作祟的时候,心里都有点发毛,原本这云锦罗是必死无疑的,结果活过来不说,这成年老疾居然也莫名的痊愈了,现在听她这么说,说不怕是假的。

身子被云锦罗不停的摇晃着,一边站着的云章氏的奶娘莫嬷嬷连忙阻止云锦罗,“哎哟喂我的大小姐,你可别再摇我家夫人了,她可受不住啊!”

云锦罗委屈吧啦的收回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云章氏,那小眼神看的真是我见犹怜,如果换做是别的人,尤其是男人,恐怕她是想要星星月亮,他们都会给她弄来。

可惜云锦罗对着的是看她不顺眼的云章氏,云锦罗越好,她越不爽,又怎能对她疼宠入骨。

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罗儿,你说什么呢这侯府可是你的家,你是咱侯府嫡亲的大小姐,谁敢动你?你莫怕啊!”

“哎,许是我多想了,最近几晚,罗儿总是觉得头晕脑胀的,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手指轻轻的按着太阳穴,看了翠屏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这可怎么行,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云章氏焦急是立着身板,看着她。

云锦罗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不,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扑腾”一声,在座的都被声音吸引了过去,原是翠屏那丫头跪了啊!

“你这是做什么”云章氏睨了他一眼。

“夫人,小姐会头晕是因为身子血气不足,帮小姐诊治的大夫说小姐这两年身子亏损的厉害,需要多吃人身补气,前几日奴婢去府里开的药房那边捡药,顺便和他要点人参想着给小姐煎水喝,可坐堂的大夫却说……却说没有人参,连参须都没有。”

云章氏疑惑的看了一眼莫嬷嬷,“真有此事?”

莫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不知,也许是大夫搞错了吧”

云章氏刚想问话,那边翠屏有开口了,“不是的,夫人,我刚和那大夫说是大小姐要吃,可是那大夫硬是说,说……”

看翠屏犹犹豫豫的样子,云章氏安抚道,“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不要怕,夫人帮你做主。”

翠屏就等着她这句话了,“那大夫说,我家小姐吃了这人参酒就是浪费,一个病秧子不值得吃好药。”

“你说什么?”云章氏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她手掌都快要裂开那种,“我堂堂侯府嫡千金是他这等下贱奴才能说的。”

云锦罗看着云章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明知这女人是在装模作样,但也不好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当即捂着小嘴,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的直接流了下来,“翠屏,原来,你那天是受了这样的气?呜呜呜……”

云章氏连忙拿起帕子帮她擦干净眼泪,但是禁不住云锦罗会哭啊,怎么止都止不住。

云锦罗一把握住她的手,心痛欲绝的喊着,“二娘啊,我可是咱家嫡亲的闺女,为何咱家的大夫要如此对我?”

云章氏刚想回答,却被云锦罗截了话,“女儿那日好听的帮我诊治的那个有名的大夫说咱侯府药房中放了三颗百年红参,他还让张嬷嬷告知二娘,这红参最是补气血,尤其是适合罗儿这种久病在床的人了。”

云章氏听到她开口说红参,心疼的可是滴血啊,可是张嬷嬷回来的时候为何没有跟她提及,现在搞得她都有点措手不及了。

“你可别听那府中大夫胡说,谁说我堂堂侯府连根参须都没有?那那传出去,我和你爹的脸面往哪搁是不”

看着依旧不说话的云锦罗,还有那多嘴的翠屏,云章氏一咬牙“红参是当年你爹迎娶先夫人,也就是你娘的时候,一个远房亲戚送的贺礼,自然你也用得的。”

随即转身对张嬷嬷说,“你去,把那红参给我取过来一株,给小姐带回去。”

原本她是想说让自己这边弄好了再送过去,可是看着这主仆二人的样子,可是想着要回自己院子里呢。

也罢,这要是吃出了什么事儿可别怪她可是,这是百年红参哪,云章氏心里有点扎扎的,难受。

“谢谢二娘。”云锦罗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那感激涕零的样子,让云章氏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还好,给她一点小恩小惠,这小贱人还是要对她感恩戴德啊!

云章氏拿帕子按了按她的小脸,“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呢”

云锦罗这才破涕为笑,一头扎进了云章氏的怀里,让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云章氏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靠垫上,还好拿莫嬷嬷眼疾手快扶起了来。

在云锦罗离开琉璃阁一段距离后,云章氏脸色发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嬷嬷,“那红参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本夫人损失惨重。”

“奴婢没想到那大小姐会开口提啊……”张嬷嬷无奈的低下头,也是按照以往的云锦罗那是不会问的,她清高的很,不会找云章氏要东西,可是现在的云锦罗可不一样,你有多少,她是要多少,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就练就了她的没脸没皮啦!

“还有那药房的大夫,你们把他给我打发走。”云章氏斜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扶额,“我现在是看到这人就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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