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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里，柏容与坐在副驾，林萌和冯波分别坐在张梦瑶的身侧，她似是被车颠的不舒服，扯了下衣服，嘟囔了一句难受后，整个人便靠在了冯波的身上。
冯波被她一靠，动都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扶着旁边的把手，心情复杂。
林萌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上个学期开始，两人之间的联系渐渐少了，冯波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黏她。
她倒是向柏容与打听过，但是他也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冯波，总觉得冯波心里还是喜欢梦瑶的。
三个人一路人没人说话，一直到学校里，冯波一路背着张梦瑶送到了女生宿舍，林萌好说歹说并答应写好晚归检查，阿姨才放了行。
就在他们离开后，嘴里还说着什么女孩子不要玩的那么晚之类的话。
柏容与一直等在下面，直到五分钟后，冯波才急忙出了女生宿舍。
“老四。”
柏容与收起手机，和他并肩而行。
“你和张梦瑶之间怎么回事”转了个弯，柏容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冯波在路灯的光芒下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们之间断了一个学期，我之前觉得她心里有人，我也有点骄傲，便不打算缠着她了，这学期开学遇见她时，我有点尴尬便想躲着她，哪知道她上来就说了我一顿，做不了情侣，也可以做朋友啊，人家女生都大方地过来打了招呼，我再不理好像有点小气啊，便以朋友的名义来往了呗。”
冯波后面那段话说的有点委屈与失落。
柏容与没兴趣了解他们之间和好的过程，只淡淡道：“你喜欢她吗”
冯波顿了一下，应道：“应该还喜欢吧。”
柏容与没说话，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波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的腰，随即笑了出来，柏容与也扯了一个极淡的微笑。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梦瑶才拖着沉沉的脑袋爬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周围，这是她的宿舍，她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张梦瑶捶了一下脑袋，脑子里一晃而过的声音，她怎么也抓不住，只依稀记得好像有人背着她，颠的她很是难受。
就在她想的出身时，门口传来一阵嬉闹声，下一秒，林萌她们三人就推门而入。
“梦瑶，你醒了”林萌把饭菜放在桌上，“你还难受吗”
张梦瑶摇了摇头，“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林萌：“我和我男朋友昨晚看完电影，在巷子口看见了你，于是就把你带回来了。”
张梦瑶一怔，抓紧了被子，“你、你是说你和柏容、学长送我回来的”
“对啊，幸亏他当时也在，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弄不动你。”林萌有点心虚地帮男朋友解释，总觉得柏容与昨晚心里不大高兴，但是这话她又不好和张梦瑶说。
张梦瑶一颗心瞬间沸腾起来，被子一角被她揉的皱巴巴的，难道昨晚背着她的是柏容与吗
林萌肯定是背不了喝醉的她，那就只有他了，张梦瑶因这个猜想的答案而暗自狂喜。
“奥，对了，昨晚还有冯……”
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林萌要说的话，她习惯性开了扩音，那边传来柏容与低沉的声音：“我今天不在实验室，如果找我的话去图书馆。”
林萌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给忘了，当看见桌子上的午饭时，才拍了一下脑门子，“差点忘了，梦瑶你先去洗漱，给你带了三鲜面。”
张梦瑶楞楞地道了谢，心里冒起一丝愧疚。
下午下课后，张梦瑶得知林萌并不打算去图书馆，便找了个借口和她们分开了。
她去图书馆饶了两大圈也没见到想见的人，直至在自习室里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柏容与看着面前的陌生女生，点点头，然后走出自习室。
他还在好奇是谁会找他，当他看见张梦瑶时，心下一沉，顿时好多事变得清晰起来。
“有事”柏容与冷漠道。
“呃，我只是想跟你道个谢，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不用，我也没帮你。”
张梦瑶对于他的冷淡虽然早已习惯，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明明他对陈曦就挺和颜悦色的，想着想着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学长，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明明你对陈曦和段跃就不会这样。”
柏容与懒得和她绕圈子，“那是因为她们不会像你这样总是能单独遇见我。”
张梦瑶慌张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磕磕绊绊道：“我、我没有，我只是、是来道谢的。”
柏容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猜，你来道谢，林萌一定不知道吧。”
“我、我……”张梦瑶使劲绞着手指头，眼泪迅速侵占了眼眶，自从遇见柏容与，她便再也不是她，变得患得患失，很是讨厌，但是她没有办法，这个第一眼就撞进了她心里的男生，她没有办法放弃。
“因为你是林萌室友，凡事我都忍让三分。”柏容与没有兴趣看着其他女生掉眼泪，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张梦瑶终于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崩溃道：“柏容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那么让你难堪吗”
张梦瑶的哭诉让柏容与顿住脚步，他转身后，黑漆漆的双眸又冰冷黯淡了几分，“我实在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你觉得，谁比较难堪。”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生物化学，只有林萌能让他分出时间和精力。
张梦瑶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刷刷落下，“为什么她就那样好吗”
“她好与不好，我自然知道，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还有，我也不管你对冯波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也别从他那里打听我的事。”
……
天色渐沉，张梦瑶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这种爱而不得的感情教她痛苦难堪，偏偏她却犯贱地一次次拾起。
明明他对待另一个人是那么体贴，那么温柔，甚至笑的那样开心，虽然这些不属于她，但足够教她沉溺，她等了这么久，却还是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目光，甚至是余光都不曾有。
而与林萌的朝夕相处中，她对林萌也生不出厌恶之心，这种愧疚的感情和对柏容与浓烈的爱意就像一杯白酒，烧的她内心灼热，难以疏解。
张梦瑶抬头看了一眼已经黑透的天空，就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庆幸当初能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