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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铁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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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蒙特是直线距离最靠近火山口的国家,同时也是火山周边众多国中的一个,并没有因为其地理位置的唯一性而有什么过人之处。但现在它却要因为这个原因而发生巨变了。

因为从火山口一路下来的科斯和裴娜首先达到了这个国家。虽然是国家,但实际上它的面积还不如科斯幼年时待的托尔德斯郡大。不过国家的好处在于其更容易被少数人掌控。科斯就要成为这样的少数人,他需要借助这个国家的力量,以此为跳板从而让他掌控更多的国家。不过同时他还要面对山那边的威胁。

禅师已经开始加速行动了,虽然预期中的大喷发被科斯阻止,但随后而来的瘟疫却成了更强劲的理由。东部诸国已经不能在安静的等待了,就算没有禅师的怂恿他们为了活命也必须跨越大山明对命运了。虽然也有少数人冒死从暗礁丛生的东部海岸。但能成功穿过暗礁的毕竟都只是些船,到了真正的大海之上这些船的生还几率几乎为零。而火山的安定也为跨越大山创造了足够的条件。可以相见,东部联盟将以比预计得多的损失通过大山。

不过科斯并不打算让禅师活着通过大山,他不希望让这家伙再兴风作浪,他太危险了,应该趁其羽翼未丰之时除掉他。虽然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整个东部联盟,但要在大山开战他绝无胜算。

获得熔火之力的科斯在去往彼得蒙特中央镇的路上很快就掌握了其使用的方法,在中央镇的广场之上他坐在了山神像的头顶。这一举动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他们大声呵斥他,要他停止这种亵渎神明的举动。他却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就是山神的代言者。面对如同神迹的熔火之力,众人纷纷拜服在地,最终这场骚乱惊动了住在中央镇的领主,然后领主也不得不跟着其他民众一起拜倒在地,毕竟谁都不想被熔岩吞没。

直到中央镇所有武装力量都向自己宣誓效忠,科斯才从高大的雕像上下来,踩着下面曾经是水池的熔岩池来到几位骑士长身边,用熔火之力在他们的额头上留下印记。从此他们便不再是彼得蒙特的骑士,而是熔火骑士。

当然光授予印记和称号是绝对不够的,科斯还得拿出更实际的东西,那就是大山的矿产和熔火之力支持的高温熔炉。

有了这两样东西熔火骑士们得到了更加优质的铠甲和更加坚固锋利的武器,同时得益于他由此制造的战力和他本身创造的奇迹,有关熔岩领主的名声传扬出去,周围的国家纷纷不战而降。

在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的时候,一个阻碍出现了。是一个名为黑铁城的城邦。他们拒不承认科斯的身份,认为他是个冒牌货,是个骗子。科斯很满意,如果所有城邦都不战而降他还要担心他们是否真的是诚信归降,而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出来个刺头,正好可以杀一儆百。在旧大陆王国长大的科斯最了解力量的重要性。比起其他手段,纯粹的力量展示往往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当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可笑的杂耍而已。

黑铁城可以是整个西部山麓最古老的城邦,其高耸的城墙之上布满厚实的铸铁铁板,铁板上又又布满大量方向各异的倒铁钩,使得城墙几乎不会被攻陷,更加可怕的是整个城市的顶部也被铁板封住,就算是火山爆发最猛烈的时候,这里的居民也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担忧过。其城主黑铁王更是声称整个黑铁城都处于大山的保护之下,大山的怒火会焚尽黑铁城的所有敌人,但却不会伤害黑铁城本身一分一毫。

所以当科斯打着山神的旗号到处收兵买马的时候,同样打着山神旗号的黑铁王必然要竭力反抗。不过就算是如日中的熔火骑士团面对无懈可击的黑铁城也不禁面露难色。

当彼得蒙特的军队在城下集结的时候,科斯担心的却不是这座在他眼里不过是黑铁棺材的玩意。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他到现在还记得他们乘着流星坠落之后禅师所做的事情。他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剥掉伪善的面具露出獠牙。用各种理由麻痹敷衍科斯等人,让他们成为他的帮凶却不自知。直到他想要发起战争的野心暴露。科斯仔细回忆这整个过程却找不到他改变的契机。也许他早已预见了一切,他只是忠实的执行他预见的,将那些虚无之景变为真实。禅师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是不在计划内的意外,必须趁早除掉他。

科斯没有急于攻打黑铁城,显然以现在熔岩骑士的战力要强攻下这座城也并非没有可能,但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不能急躁,他需要等待其他归降的国家派出的援军赶到。

那些军队陆续赶来,按照科斯的要求将黑铁城团团围住。这些来黑铁城真的变成了一座黑色的坟墓,没有一丝动静从里面传出,就好像这已经是一座死城一般。不安在城外的军营中蔓延,大家都知道这将是一场死斗,他们最终将攻下这座铁城,但最后又有谁能活下来呢。

终于决战的日子要到了,科斯最后一次派出使者进城送信,要求黑铁王开城投降。不过他把劝降书写得极近嘲讽之能事,以此激怒铁王。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使者的人头被丢了出来。看着那死不瞑目的使者脑袋,科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所有人都知道了使者被杀的消息,这在整个黑色大陆都是不能被原谅的,所有人都知道大战在即,可当他们鼓足勇气,磨砺刀尖准备拼杀一番的时候却迟迟得不到出击的命令。

这是兵家大忌,渐渐的勇气消弭了,刀剑也变钝了。一些谣言开始在不同的军队中蔓延。正如科斯担心的那样,很多归降的国家本身就在崩溃边缘,领主交出统治权后往往带着自家老逃之夭夭。真正到科斯手中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除了最初改编的熔岩骑士团尚有一战之力,其他军队根本不堪一击,真的开战不要成为战力,能够不临阵脱逃、临危反水就算是不错的了。所以科斯压根也没打算让他们去攻城,之所以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目的只有一个。

最先发现不对劲是在黑铁城西南方向驻扎的一只队伍,这只队伍有些特殊,是由一群灾民组成的,领头人是一个名为丹妮的女骑士。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把这群人组织起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的。

实际上关于加入联盟丹妮本人也只是顺势而为,毕竟她的选择要比其他人都少得多。比起那些尚有国家城市的领主,她的队伍只能到处流浪。她并非没见过在乱世中用各种手段招摇撞骗的政客,对于科斯她也并不抱太大希望,她能在此集结也只是因为科斯许诺的粮食和物资。虽然并不指望对方真的能兑现约定的数目,甚至她都怀疑科斯是否真的拥有那些东西,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黑铁城里一定存储着足够的物资。

但这早晨丹妮闻到了怪异的味道。虽怪异,但那也只是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有闻到那股味道的缘故。那是一股麦子被烘烤的味道。但她还到因为饥饿而产生环境的地步,而且她也知道营地里没有一粒麦子。周边的其他营地也不会比自己强多少,起码不会到能把麦子拿来烤的程度。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股味道来自与黑铁城。但黑铁城在这时候烤麦子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这样想着她一件走出帐篷,想要亲自确认一下,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黑铁城好像变成了一个大烟囱,滚滚浓烟从城市上方的缝隙冒出来。丹妮不知道这情况持续了多久便抓住一个士兵询问,那士兵告诉她之前就有人闻到了烤麦子的味道,但冒烟是刚才不久才出现的情况,他们正准备通报她。

丹妮惊讶的看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黑铁城,心里咒骂道:“这帮混蛋要在我们进攻之前把粮食都烧掉吗”

显然要被烧掉的不仅仅是粮食,黑铁城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随即便有人争先恐后的外围逃,但熔岩骑士们早已守候在门口多时了,这些逃出来的人里有士兵有普通百姓也有贵族,但都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显然是从火灾中逃出来的。大部分人两手空空。

科斯开出的条件很简单,5斗粮食换一条命。

也就是想要活着可以,但必须带5斗粮食出来,否则就算逃出火海依旧格杀勿论。一些人好不容易逃出来什么也不愿意折返回去便被直接斩杀,其他人见状只得返回城内。

城外的其他军队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大门被熔岩骑士团围住,再看城内火起知道有变,便纷纷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丹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不知道城门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城内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如果不想让那些粮食被烧掉就得自己想办法。

这时不禁城门处涌出很多人,封闭的城顶也冒出不少人,看来是从上方的入口逃出的。丹妮灵机一动便下令攻城,他们不能去正门跟熔岩骑士抢东西,但可以从上方进攻,表面是攻城,其实就是趁火打劫。熔岩骑士人手有限,守住城门已经不易,当然不可能有功夫干预其他营地。

这种时候可就是看个人实力的时候了,这里能抢到多少粮食可都是自己的,不能算到别人账上。

看着那些一直按兵不动的部队纷纷攻城,科斯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容。

现在的黑铁城就像一块被炙烤的烙铁,表面温度并不低,尤其是上方的出烟口,实际上从上方逃出来的人由于没有快速下城的办法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热锅上的蚂蚁,而下方攻城的部队则开始相近一切手段强行攀城。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城内的景象,如果他们知道就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举动。

丹妮一身铁甲并不惧怕城壁山感到倒钩,在混乱中她没费多少事就爬到了黑铁城的顶部。不过上面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的,浓烟弥漫,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脚踩铁板发出的咣咣声,到处都是惨叫声。

丹妮站在城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一个半边脸都被烧毁的人嚎叫着从浓烟出冲了出来,竟朝丹妮直扑而来。丹妮一闪身那人便一脚踏空直接跌下城去。

丹妮知道直接错估了形势。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摸了摸脚下的铁板,温度高得不正常。她知道城内大火,这里的铁板温度一定很高,但现在她感受到的温度还是超出了想象。

这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从下面冒上来,这明那里有个窗,既然都上来了如果不确认一下城内的情况就太不值得了。于是她也顾不得危险冲过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剑看上去,那人便倒在一边,丹妮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浓烟,没人注意到这里,她便从那个窗钻了进去。

黑铁城顶部有一个单独的夹层,从这里无法看到城内的情况,不过浓烟也不会经由这里到达外面。丹妮没想到这一层,而不了解这里的结构,顿时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深入,周围一片黑暗,身边就有好几条通道,到处乱走很容易迷路。于是她用自己的剑在地面上划出痕迹作为记号,一路摸索着向前。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光从下方透上来,知道那里应该可以看到城内的情景。她忙走过去,却听见身旁传出什么一阵脚步声,虽然零碎却并不杂乱。她知道能在这种情况下好保持冷静的绝不是一般人,便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就见一队骑士大约七八个人的样子匆匆而过,那似乎是黑铁城的黑铁骑士。

这些家伙并不好惹,丹妮虽然对他们的行踪感到好奇却也不敢前去查看。等他们走远她才走到透出光亮的地方。那是一个通往城市的楼梯口,但已经断裂无法同行。通过那里丹妮终于得以看到城内的景象。只见被铁板层层包裹本应不见日的城池内却一点都不缺乏光线,只是到处都是炙热的红光,城下一片火海。更加恐怖的并不是大火,而是大火之下的街道。

每条街道都变成了充满熔岩的河流,整个城市竟然都如同浸泡在岩浆池中一般。到处都是身上着火的人,到处都是惨叫和哀嚎。就算见惯了生死的丹妮看到这种惨状也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后退几步,坐到一旁,缓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这里已经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那个叫科斯的家伙自称是山神的使徒,现在来看恐怕不是虚言。

在丹妮逃出黑铁城不久,便得到了来自主阵的命令,命令要求各部尽力回收城内物资。大山已经熄灭了火河,他们可以进入了。

不过这时还敢进入城市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们都已经亲眼看到了科斯想要他们看到的东西,消灭黑铁城不是目的,科斯的目的已经达到。

当然足以淹没一个城镇的巨大力量还不是科斯能够随意使用的,更多时候他还是依靠大山本身,自己只是稍加引导。如果在远离大山的地方,他便不能使用这堪称禁咒的力量。不过其他人当然无从得知,他们现在已经被他拥有的强大力量深深震慑,他们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是归顺和忠诚那么简单了,更多是信仰。

这些山脚下长大的人们多少都听过关于山神的传,现在山神的使徒就在他们眼前证明了自己,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在怀疑什么。科斯至此终于得到了一支可以与禅师一战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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