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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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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府不紧不慢地开口:“钱知县,整个县衙都认定她是柳絮,你不拿出确凿的证据,只怕难以让人信服。”

钱知县不慌不忙地回答,笑出了满脸褶:“大人,出靖安县城向北十五里,就是官婢的乱葬岗。您可以派雷捕头去一探究竟。官婢柳絮生卒年月,就在墓碑之上。若再不信,可以开棺验尸。”

县衙内一片寂静,柳絮望着沈岑略显僵硬的站姿,心里七上八下。

金和府下令道:“雷捕头,你去走一趟。”

雷捕头带着两名捕快,翻身上马,向城外奔驰而去。

钱知县突然跪倒在地:“知府大人,官婢柳絮是经下官之手判入官婢庭的,只是偷窃之罪,可是一年不到,却死于非命。下官原本不愿恶意揣测沈知县,可是官婢柳絮惨死,他一未上报,二还派人顶替,这事有蹊跷!”

金知府转而问沈岑:“可有此事?”

沈岑的脸色一僵,钱胖子这盆脏水实在狠毒!

朗清疏提醒时,他还不以为然。只更换了官婢名册,却没想到墓地里的官婢墓碑。这样一来,不仅无法再欺骗金知府,而且还坐实了窝藏贝琉璃的罪名。

认,贝琉璃就会被强行带走。不认,只要金知府认定证据确凿,可以将他就地免职,不仅保护不了她,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此后,再也无法为官。

万万没一想到,小瞧钱胖子,竟然会落得如此两难的僵局。

金知府一挥手,阻止钱知县的话:“一切都等雷捕头回来复命,再作定论。县衙门前不是论事的地方。还是去书房为上。”

一行人又回到了书房。李主簿险险避过刀锋,急忙跑去沏茶。

沈岑自知身陷诡局之中,罢官与否全在金知府的一念之见。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拖到朗清疏出现。不知清疏是否已经知道柳絮被抓,是否正在来靖安的路上。

对,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是多久。

沈岑眼神锐利地直视钱胖子:“钱知县,你我交接之时,官婢们安然无恙。你远在三百里外的安阳县,挂念着官婢庭的官婢,知道官婢惨死,甚至知道我未曾上报。”

钱知县略一停顿,笑着回答:“沈知县,你的意思是……官婢之死,我无须过问,你包庇女犯,我也无须过问。沈知县,人在做,天在看,我担任靖安知县整整十年,挂念这里的百姓。留意孤苦而偷窃的官婢柳絮,难道我做错了吗?”

沈岑没有退缩,昂首而立:“钱知县,请问官婢庭现有多少官婢?她们各是什么名字,因何罪入庭?”

钱知县一怔,转了转眼珠:“沈大人,你这是何意?”

沈岑笑着回答:“钱知县爱民如子,视靖安县百姓如己出,自然也该知道其他官婢与人犯的详情。不然哪当得上父母官这一称?”

钱知县干笑两声,回答:“沈大人,这个……我记不太清了。”

沈岑轻蔑地回答:“钱知县,我上任之初,发现官婢庭的差役行事不轨,严厉加以惩戒,才保得官婢们夜晚时的安全。差役们随意辱骂处罚官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爱民如子的钱知县,是否知情?”

钱知县立刻向知府禀报:“知府大人在上,这完全是沈知县的一面之词。前几去请青枫医者出诊,无意中瞥见朗大人与此女相拥而坐,甚是亲密。所以,我想……也许沈知县有不得已的苦衷。”

金知府眉头紧锁:“钱知县,你想说什么?”

钱知县大声回答:“我想说,朗清疏大人属意在逃女犯贝琉璃,授意沈岑知县,杀害官婢柳絮,以便贝琉璃冒名顶替。可怜,官婢柳絮就此枉死。”

沈岑力持镇定,冷笑道:“钱知县,断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诬蔑之罪。”一转身,他又向金知府一拱手,说道:“请金大人不要轻信钱知县的一派胡言。”

钱知县不甘示弱,也拱手而立:“知府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金知府看看沈岑,又看看钱胖子,沈岑是君子无疑,而钱胖买官的事情他也有耳闻。他更愿意沈岑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让钱胖闭嘴。

可现下的形势,沈岑很是被动,钱胖却处处占了先机,咄咄逼人。他索性一挥手:“一切等雷捕头开棺验尸以后,再下定论。”

书房里总算安静下来。

金知府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沈岑与朗清疏星夜驰骋赶到琅琊州,用时十五日,破了琅琊州的十五口灭门大案,保住了他岌岌可危的仕途。他们的睿智沉着与高超的布局,令他此生难忘。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趟抓捕在逃女犯的小事,竟然会将他们俩牵扯进来。

只希望雷捕头带回来的证据,对沈岑有利。

钱知县坐到一旁,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很快,贝琉璃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柳絮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原主在逃女犯的身份,这现在这个柳絮的官婢身份,会牵扯出这么多事件来。而这个蓄意诬蔑、制造是非的钱知县,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有太多的龌龊和心怀鬼胎。

青枫和小景注意到钱知县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将柳絮挡在身后。

捕头曲正和差役们都悬着一颗心,这个无耻的钱胖子,居心叵测。

而李主簿却在盘算着,沈岑和钱胖,谁的胜算比较大,而他又该向谁倾斜,又不得罪另一方。

……

天寒地冻,雷捕头带捕快到达官婢墓地后,光挖掘坚硬的冻土都费了不少时间,打开棺盖、取出里面的尸骨,费了一个星时。

三人妥善放置尸骨后,才策马到县衙,又快速跑进书房禀报:“回大人的话,官婢柳絮死于五月,已有半年。开棺验尸时,尸体已经腐烂,只剩白骨,颈、肩、腰多处骨裂。疑似外伤致死。我等已将尸骨带回,以便大人取证。”

金知府下令:“带至尸房,妥善摆放。”

雷捕头领命而去。

钱知县拱手相告:“知府大人,现在可以证明我所言不虚了吗?柳絮尚未及笄,就死于非命,着实令人心痛。大人,请彻查此事。”

沈岑无言以对,铁证在此,他已无法隐瞒贝琉璃的身份,也就坐实了窝藏之罪。

金知府沉默了,他曾耳闻过钱知县买官一事,也愿意相信沈岑与朗清疏是清白的。可是现在,他该如何定夺?

钱知县见金知府不说话,又逼近一步:“知府大人,无论如何,沈知县藏匿通缉女犯贝琉璃已成事实。您应当将女犯贝琉璃带离,或者押入女狱。”

金知府扶着额头,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要将沈岑就地免职吗?

钱知县继续禀报:“知府大人。按夏澜国律令,凡藏匿逃犯者,不论身份高低、官职大小,一经发现,皆以共犯处置,有官职者就地罢免,永不录用。您现在不免去沈岑官职吗?”

金知府心中阵阵苦涩,望着傲然如青松的沈岑,此事一发,他再也无法为官,仕途尽毁。可是面对钱知县的步步相逼,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无法再袒护沈岑。

看着一脸得意的钱知县,再看看一脸郁卒的沈岑。柳絮心乱如麻。

如果沈岑被免,花田案将永无翻案的机会,小景和花远行此生都将在屈辱中度过。即使陈娘有心,也无法指证钱知县蓄意制造冤案

金知府缓缓开口:“雷捕头,摘去沈岑的官帽,除去官袍……”

容不得多想,柳絮提高了音量:“都说琅琊州的知府大人有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可今日看来,见面不如闻名。”

所有人都注视着柳絮,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对知府大人如此无礼?

雷捕头身形一动,两手一推,将柳絮从小景和青枫身后拽了出来:“大胆女犯,竟敢妄议知府大人?”

金知府注视着愤懑的柳絮,问:“此话怎讲?”

柳絮无视虎背熊腰的雷捕头,径直走到金知府的面前,恭身行礼道:“女犯贝琉璃见过知府大人。我无恶意,只是为沈大人不值。”

金知府一怔,问道:“此铁证如山,还有何隐情?”

柳絮再次行礼:“不知道金大人是否记得银边十八学士花王案?”

金知府想了想:“记得,靖安县向来太平,这已是一桩大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柳絮想了想回答:“金大人真是好记性。”

金知府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向后靠了靠,提醒道:“我只给你两百字。”

柳絮力求简单明了:“主犯花远行被屈打成招,残了一条腿。他的女儿花曦景欲向知府大人申冤,被关入官婢庭一年有余。花宅低价转让,接手者陈老爷,是钱知县的妹婿,不久前与自己的管家,要将此案关键人物陈娘沉塘,被抓当场。此案疑点颇多,沈大人为此绞尽脑汁,还差点遇害。”

钱知县万万没想到,贝琉璃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知府面前提花王案。立刻上前,禀报道:“知府大人,不要听此女犯胡言乱语。”

金知府置若罔闻,并没有显得不耐烦,对柳絮说:“还有八十三个字。”

柳絮继续:“此案有突破性进展,五户被盗尸的家人是被靖安县的无良庸医魏明医治而死,他以次充好,减低药方疗效,私抬药价,数罪并罚,已被判死刑。风雪之夜,魏明在城外与钱知县发生争执,致使他坠马。”之后,她乖乖闭嘴,一言不发。金知府等了一会儿,追问道:“然后呢?”柳絮再次行礼:“感谢知府大人愿意听完这两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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