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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四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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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楼下是你旧爱?”后面突然传来个声音。“拜托你以后从正面和我打招呼好吗?不要在吓人了。”罄灵既可气又想笑。

“从你前面?难不成从窗户前面飘进来,估计你会吓死好吧!”源苏贫道。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罄灵问道。

源苏沉默不说话。摆摆手,做出无辜的表情。

承若勉强笑道,手很不自然的绕偲着头,看了一眼源苏:“其实我们很早就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他的对话你都听到了?”罄灵着急的问道。

“恩,旧爱、逃婚、和父母闹翻,你很有后现代风格!”源苏边说边坐了下来。“喂,你们太过分了,偷听别人讲话,还这么理直气壮?”罄灵生气道。

“你的私事我无权去管,很抱歉无意听到这些,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的人生就整个悲剧,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还要被逼着和不喜欢的人订婚,结果和家里人闹翻,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源苏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道。

“你这个人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知道事情的起因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罄灵果断生气了。“同情心?”源苏哼了一声起身源苏起身推开了罄灵,走到窗前,拉紧了窗帘,对着承若眨了眨眼睛。

“你们想要干什么?”罄灵撕扯着源苏的衣服说道。“我们想让你帮个忙,帮我引出纳兰星人。”承若语气温柔的说道。

罄灵沉默,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没空和你耗哈!这可是关乎十几条人命的事情,不帮也得做!”他的声音慢、低、狠,吐出来的字像扔出的石头。

罄灵挣脱了源苏的束缚,闭上眼睛,回忆着蓝色怪物的样子,不禁又胆怯了起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罄灵有点知难而退。

源苏二话不说,集中精力凝聚周围的磁场,果不其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卷而来,罄灵的目光四处移动,似乎在搜寻什么,她是那么的不安,甚至不敢接触任何人的目光。然后她又把头低下去,最终锁定在桌子上的那杯水,源苏和承若随着罄灵的目光移动,几秒后,一切恢复平静,纠心的磁场也结束,源苏如风一般的追了出去。

罄灵脸色憔悴,无意识的瘫痪倒地,紧紧握住拳头,艰难的站了起来,拉开了窗帘,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走道。

承若显然看出了罄灵的心思,她的遭遇和自己那么相同,两年前,他也因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想安慰他来着,却找不到词语。

承若有似无恐的思考着什么,什么也没有说,拉着罄灵往楼上跑,一口气跑到楼顶,罄灵也跟气喘吁吁:“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承若若有所思着,看着楼下虚假繁忙街景笑了笑,指着远处高楼。

放眼望去,高楼耸立。骄傲的身躯直挺着,高高俯视这着人们。一扇扇窗户闪闪反着光,密集的聚集在一起。

路边的夜宵店永远人满为患,呼喊声此起彼伏,所幸老板娘早练就过耳不忘的神奇本领。其实哪里不是人满为患。公车站、地铁、超市。各种的交通路线像蜘蛛网一样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像货物一样被装卸着。整个城市有如一个繁忙的空壳。大家都在奔忙忙碌。忙碌着各自艰难的生活。

“这里的夜景确实很美,但是我没心情……”罄灵说着一意孤行转身准备离开。

“两年前,我在去往学校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我就这样被送往急救医院,我只到一个声音,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一定要活着。”

罄灵顿时被拉回到现实,她看着他,眼神多了一份力量,停下脚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承若就揭开了手上的伤疤,赤裸裸的印在罄灵心里。

“后来,我被告知自己生命垂危,我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敢签生死状,医生冒着危险给我做了一场没有胜率的手术。”他还是微笑着。

“然后呢?”罄灵愣了好久才挤出这句话。

承若摇了摇头,心情突然变得低落,罄灵这时才知道自己揭了他的伤疤。

“在太平间内,死亡的气息令我恐怖,排斥,尽管我很清楚自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还是笑道。

“那现在的你?”罄灵带着不安说道。“现在的我虽然肉体死了,思想还活着,就如躯壳一般,科学管这叫曼拉。”他说完突然沉默了。

罄灵也想安慰着来着,却找不到一句话,想想以前,她总是有一大堆人生道理,不知现在是不是长大了,还是觉得这些大道理没用了,谁知道呢,反正一下子突然沉默了,在温暖的文字都像倒带…

“承若,在深的伤疤,也有愈合的一天,再不堪的过去,也是限量版。”罄灵也变得同情起来。

“后来,是源风救了我,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是他一直陪伴着我,如果不是他的舍命搭救,在不甘心的我早已困在魂渡了,也就不会有我,尽管一到午夜我会变成塑料袋。”

罄灵显然有点吃惊,原来,这就是他变成塑料袋的原因,原来玩世不恭的源苏,也有大爱小爱的一面。

承若笑了笑,看着罄灵,其实他想告诉她,他都经历魂渡的人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更让人感觉无助呢。

罄灵在没有说话,一直任性自满的她,像开挂的车,一路狂飙,为了某人的离开耿耿于怀,为了订婚而放纵自己,为了退婚伤害别人,为了逃避和父母闹翻,最后油尽刹车失灵悔不当初。

“罄灵,如果心里难受,就大声喊出来,哭出来,再多的烦心都变成空气随风飘散。”“在这?”罄灵显然有些担忧。

“不然我就不拉你上来了,我难受的时候,就会对着天大喊,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罄灵咳了咳,看了一眼承若,一鼓作气对着高楼喊道:“什么破烦恼,统统都去死吧!”

刚喊完就听到楼下窗户吱吱响,随后楼下破口大骂:“大半夜的神经病啊!”

两人大笑不语。

说那时快,一道闪光打到罄灵身上,随着身体望下倾斜,等到承若反应过来,她已经倒在地上了。只见空气一团白烟,如雾般消散,聚拢,奔向承若。

“罄灵,你没事吧!”承若着急道。

罄灵从疼痛中爬起,晃晃跌跌才看清眼前白的真面目,他有很多头,不对,准确地说是个魑魅魍魉,脚是悬空着,面目狰狞着,笑着,就连笑声都那么空洞魔性,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绝对不相信这世界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原本白烟冲着承若奔去,罄灵见状忙推开了承若,承若倒在一旁,可这时它却改变了主意,直径提起罄灵,等到承若跑向跟前,罄灵已被悬空,一步一步走向天台边缘。

“出!”承若挥动手,这时他手中多了一根棍子,挥舞着奔向白烟,承若越是吃力棒打着,白烟就放肆地大声吆喝,不知它在嘲笑还是哭泣。

“不要!”承若一滑倒在天台边缘,紧紧握住罄灵的手:“抓住!”承若吃力的拉着罄灵的手,眼看两人都要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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