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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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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自立负手立在丈余之外,冷笑道:“我做牛做马,侍奉他五十年,没有半点孝心嘿嘿!小师妹,你的话骗鬼去罢!刘智老匹夫死得早,否则我定杀上仙霞峰,教他看看,究竟是他错了,还是我错了。多说无益,你可敢出来,让我瞧瞧朝天尺究竟如何了得!”

殷甜甜冷笑道:“正有此意!”

徐真眼快手急,一把拉住她道:“地上有毒!”

殷甜甜一凛,后退两步,退入洞中。呆了半晌,道:“徐真,我问你,何为正,何为邪”

徐真一呆,闭上双眼,沉思一会,只听秋儿插口道:“姐姐以为何为正邪呢”她年岁尚幼,不懂正邪之分,却知殷甜甜考教徐真,那是有意传他武功,心中实比徐真还急,灵机一动,便反问了一句。

殷甜甜尚未回答,徐真睁开双眼,道:“我今天不说正邪。殷小姐,我跟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个屠夫,他有两个孩子,一双老人。每天起早贪黑,必须杀死十头猪,他才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妻子、一双老人有口热饭。在猪的眼里,屠夫是坏人,是专门宰杀它同类的坏人。你能说屠夫是邪恶的吗屠夫不去工作,他的妻子、孩子、父母,都会饿死。他自认为是在做对的事,对于猪来说,他做的事是惨绝人寰的。”

殷甜甜一呆,正欲说话,徐真接着道:“另一个故事。有父子两个人,赶着驴子去市集,走在路上,有人说:‘你看这两父子,不知道骑驴会轻松一点吗真是傻瓜。’儿子听到,就让父亲骑到驴背。路上又见一人,这人说:‘你看这当爹的,自己骑着驴,儿子在地上走,真不像话。’父亲听到,于是下驴,让儿子骑上驴背。又见一个人,这人说:‘这儿子真是不孝啊,自己骑驴,却让父亲在地上走。’儿子听到,思量一会,让父亲也上了驴背。又见一人,这人说:‘你看这两父子,那么瘦的驴,两个人都骑在驴上,可不是要压死驴子吗’父子两人从驴背下来……”

秋儿越听越是高兴,到得这时,忍不住咯咯娇笑,连问:“下来之后呢以后便如何”

徐真横她一眼,接着道:“又见一人,这人说:‘这两父子真笨,好好的驴不骑,偏偏要走路。’父亲听到,左想不对,右想不对,索性和儿子找了根木棍,将驴绑了起来,两人抬着走。”

秋儿越笑越是大声,道:“世上真有这般傻瓜徐真,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殷甜甜努力不想去笑,眉毛上挑,显然正在强忍笑意。

徐真苦着脸道:“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就听不出来这是个寓言”转向殷甜甜正色道:“对与错,正与邪,从来不能一眼看穿,也不能一句话就决定。人心最是复杂,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是不同。你又怎知坏人不会一时好心,要做好事好人就一定会做好事么所以说,心正,事不一定正。心邪,事不一定邪。我做事只要问心无愧,好与坏,也是相互而存在的。”住口不言,再说下去,就得提到相对论,殷甜甜自然没有听过,如何能听得懂。

殷甜甜皱眉道:“依你之见,世间并无正邪么”

徐真道:“殷小姐,咱们不说故事。就说说战国七雄罢!秦王灭六国,是为统一中国。其他六国固守国土,或者为子民,或者为私欲。你说六国保护子民,维护国土,是正;还是秦王统一中国,打下中原江山是正在六国眼中,保护子民,乃王之所责,更能一腔正气。但他们受眼光局限,阻碍了中国大一统。倘若秦王不能统一中国,如今天下,是不是会分成无数小国,后果就是战乱不休,长期下来,中原大地更加糜烂。这又是正吗”

殷甜甜一呆,道:“我不知道大道理,我只知道,心存正气,急人所难,救危扶难方不愧‘大侠’二字。”

徐真正色道:“正邪之间,从没有一个明确的分界线。我们能做的,就是多角度了解原为,真正从道义出发,坚守心中的道,纵然事情当真错了,也有历史去评价。是英雄,是狗熊,时间终会证明一切。所以我觉得,所谓正,那就是坚持寻找证据,作出最合理的解释。而邪,只能从一己私欲出发,所谓宁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就是这种心思了。”

殷甜甜神色一震,望着徐真,呆呆的半晌,叹了口气,道:“宁我负天下人,不能天下人负我!说的好!想不到你见识如此广博,心胸如此宽广。混沌决的传人,果然人中龙凤。徐真,我传你武功,混沌决数百年未出江湖,你有幸练成神功,当用一身所学,造福天下。”顿了一顿,接着道:“混沌决自来修炼,与众不同,不需引导,是以你也不知真气搬运之法,只入其门,而不知其门。我先教你真气搬运之法,也叫氤氲内息,你先尝试进入无我、无妄之境,再存心内息,聚于丹田……”

殷甜甜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容色也颇为美貌,孜孜不倦,教导徐真练习如何运使内力。

初时颇为兴奋,徐真学的甚是起劲,但无妄、无我之境首要摒弃杂念。徐真满心欢喜,打坐半晌,毫无起色,殷甜甜大声呵斥,徐真才悻悻地闭目行功。

秋儿看的无趣,来到洞口,并未看到刘自立,但不敢放松警惕,又洒出一把五味散,这才放心。回入洞中,只见徐真脸上透着笑意,殷甜甜缓缓点头,知他终于得窥门径,学习武功。走过去倚着洞壁,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秋儿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之中,走在许府小道,忽见大批裸体男子。秋儿吓了一跳,忙闪身躲藏。不料裸体男子无孔不入,从秋儿身后抱住了她。她吓的几欲晕去,连连挣扎,却丝毫不能动弹,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衣袖被人一扯,她睁开双眼,眼前漆黑。耳边徐真的声音道:“秋儿,殷小姐说一会出去,咱们两个先跑。”

秋儿记起梦中大批裸体男子,徐真的呼吸喷在耳边,又痒又热,忍不住缩缩脖子,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之感,点了点头。忽听徐真又道:“秋儿,你到底醒了没有我说的话你听到没”又拉一下秋儿衣袖。

秋儿道:“我听到了,我不是点头了么”话音甫落,醒悟过来,漆黑之中,自己点头,徐真如何能看得到她甚是歉然,正欲说话。徐真在耳边道:“对不起。我没看到,咱们先去洞口,你跟我来。”

柔声道歉,霎时之间,秋儿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任由徐真拉着自己,来到洞口,一股湿气迎面扑至,噼噼啪啪,竟尔下雨。难怪殷甜甜要冒险冲出去,下起雨来,药粉必被冲走。心下暗觉奇怪,怎地不见刘自立

徐真一手拉着秋儿,一手拉着殷甜甜,默运真气,只觉凉气顺着身体前后,游动不息,如臂使指,无不随心所欲,隐约之间,足下都力气大增。忽觉左手一松,嗖地一声轻响,殷甜甜窜了出去。徐真哪敢丝毫停留跟着窜了出去。他足下力气大增,一步跨出,便有两米,拉着秋儿,掌中凉气来回交撞,二人越奔越快。

秋儿人小腿短,不过数丈,跌跌撞撞,她一把抱住徐真,道:“背我走!”

徐真一凛,右手一提,将她负在背上,正欲奔逃,眼前人影一闪。二人惊呼出声,待看清是殷甜甜,险些坐倒。殷甜甜道:“奇怪!师兄不在这里!他……他去哪里了他对通天掌都如此觊觎,你身具混沌决神功,他怎肯放过”

徐真放下心来,大雨临头浇下,山坡泥泞非常,奔出数丈,他双脚沾满了泥土,沉重非常。听说刘自立离开,当即回到山洞,仔细查看,只见树后一排足迹,往山下奔去。每个足迹相距不近,显是大踏步地离开,绝非作伪。

想不透刘自立为何离去,三人干脆不想,其时雨越下越大,再次回到山洞。过不多时,天便亮了,阴云密布,雨势小了许多。三人商议一阵,下山而来,走上大路,往西行去。

时将过午,三人到了芦溪县。寻了客栈住下,换去湿衣,吃一个饱,只听敲门声响,徐真打开房门,门外站着殷甜甜,她微微一笑,道:“雨下不停,左右无事,我再教你武功罢。”徐真甚是愕然,寻思:“我学功夫的不急,你教功夫的倒心急的很。”内息搬运习练起来枯燥乏味,昨日晚间,实是强敌在外,他不得不学。到得今日,已甚感不耐烦。但殷甜甜有心教学,自己岂能不识好歹,当下让殷甜甜进房。

两人坐定,殷甜甜道:“我教你内息搬运之法,你每日勤练,日后不需旁人指导。今日我教你一套剑法,你先学了,也不至丝毫招数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她传剑法叫什么名字,不肯说给徐真听,舞剑之时,剑招如何看不出来,但见她手臂动作,剑光如雪,剑尖不住变化,徐真非是高人,看不出来剑法高在何处。只觉眼皮打架,呵欠连天,若非殷甜甜身若柳絮随风,兼之肤白貌美,他早就大嚷不学。

忽听殷甜甜一声娇斥,右臂高举迎面劈下。每劈一剑,足下变幻方位,左手捏了剑诀。连砍一十三剑,已从房中这边,走到了那边。十三剑干净爽脆,气势凛然,每一斩均有敌无我,迅捷之至。此等剑法威猛霸道,在她手中使来,似乎临风起舞,肃杀之中,透着无尽温柔。她收起长剑,毫无气喘之意,道:“血之灵气最为简单,你记着我的步伐,倘若不敌,骤然使出这招,每招用尽全力,存内息于手三里,万万不可忘却。知道么”

徐真暗想:“上下竖砍十三剑有什么难的”道:“我知道啦。”

殷甜甜看看窗外,已是午后,道:“今晚二更时分,到后院找我。”转身而去。徐真暗暗叫苦:“半夜还得去找你我不睡觉哇!你有话现在说不行了非要半夜去说学武功这么麻烦啊早知道还学它干嘛!”

殷甜甜刚走,秋儿便敲门道:“徐大哥,吃饭啦!你在干么开门啊。”

徐真叹了口气,开门迎了秋儿进来,胡乱吃了些,便去睡觉。秋儿见他兴致不高,转身离开,回到房中细想徐真满脸愁容,不知是什么事不顺,想起曾见殷甜甜从他房中出来,难道是被殷甜甜欺侮了么转念又想,多半是殷甜甜传授武艺,徐真太蠢,始终学不会,才会生气的罢。这么猜想,倒八九不离十,并非徐真太蠢,而是他根本不愿去学。

望着窗外细雨,西方越来越亮,明日天气自然不错,秋儿心下甚喜。早一日去衡阳,便能早一日回福州。回到桌旁,取出一本册子,从床下小柜之中,拿出不少瓶瓶罐罐,竟尔全是药粉。其中不少剧毒之物,秋儿仔细调配,丝毫不知时间流逝。

忽听得隔壁房门声响,秋儿一呆,看看窗外,天色漆黑。她悄悄走到门口,只听脚步轻响,徐真下楼去了。秋儿暗暗奇怪,深夜徐真不休息,要去什么地方快步回入房中,吹熄蜡烛,打开房门,跟着出去。

来到楼下,徐真已不知所踪,她四下一张,见大门紧锁,柜台亮着灯火,小二在一旁打着瞌睡,当即出了院门。左右一张,并无一个人影,这么一来,徐真难道能飞上天去回到客栈,转往后院走去,尚未到得门口,便听徐真道:“大美人,你看我是一个男人,这个东西又是红的,是不是有点儿太鲜艳了你说它这么重要,我也不会武功,说不定就被人偷走,我看还是你自己拿着罢。”

秋儿一凛,躲在门口,见院子当中,徐真和殷甜甜分立左右,他手里拿着一个物事,天色甚黑,也看不清是什么。她心下甚是不悦,寻思:“不就给他一个物事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深夜来到后院难道还信不过我么”转念又想:“殷姐姐不愿让我看到,此物定然非同小可,她和徐真相识未久,怎肯赠送何等重要之物”沉思片刻,脑中闪过一丝亮光,心头碰碰乱跳,寻思:“难道难道是定情信物是了!难怪他们这般鬼祟,难怪他们不肯让我知道!好哇徐真,这才离开福州多久,便见异思迁!算我杨小秋瞎了眼珠儿。”心中更加难过,鼻子一酸,泪水便滚滚而下。

殷甜甜武功高强,稍稍弄出声响,必被她发觉。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回入房中,越想越是伤心,寻思:“我待你一片真情,你却当成狗粪,还要我叫你爸爸。你难道不知,我怎会愿意叫你爸爸你收下定情信物,明日就该赶我离开了罢嘿嘿!我杨小秋是任人欺侮的么你不懂得珍惜我,难道我便是贱骨头,非得旁人赶我离开么”她也不点油灯,坐在床上,怔怔垂泪,呆了片刻,双眼闪闪发光。只听脚步声响,徐真悄悄回入房中,秋儿暗暗欢喜,仔细思量一阵,下楼叫醒小二,要来不少物事,在徐真房门口摆弄一阵,仔细查看半晌,耳听鸡鸣,天色慢慢变亮,她收拾包裹,快步下楼,往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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