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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活着(二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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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运行各有其令,于人而言却并没有什么天注定的宿命,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是纠缠交织的万灵无数选择堆积下的必然。于个体来说,未来有多种分叉,人有不同选择,只是每一个选择都已经明码标价。当某个被定义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或者是时代洪流的冲刷之下,世间万物不过都是在争渡罢有人争命,有人渡心。

————一段或许无关主题的题记,第二卷即起

江城镇秘组组长刘力对王知恩抛来了橄榄枝,王知恩没有接下,还被王四爷直接折断扔到了地上,女鬼李玥的事也已经结束,至于李润发与侯婷,因为李玥的事情留有影响在李润发心里,他们最终只是成为了朋友。刘力对四人的邀请在当时确实在四人心中激起了一阵波澜,但很快又被大学丰富的生活盖了过去,日子又复归平淡,王知恩升入了大二。

某天下课后,王知恩、刘率、楚良斌三人在理工大南湖校区名为伯乐山的草坡上坐着晒太阳(李润发去哪了颠子也不记得了)。三个互相隔着一米五左右的距离,阳光和煦,微风拂面,朋友三人都没有说话。王知恩觉得坐着不够意,干脆头枕着手臂躺在了草地上,右脚担在左脚膝盖上,口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好不惬意。或许是风吹的太懒,或许是天上的云飘的方向不对,这份平静和惬意被刘率一个问题打破:“你们说,活着是什么或者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只能说是大学期间的时间太过充裕,社会还没有对这群孩子进行毒打,才会让他们有机会去思考所谓的人生之意义,当然这样的思考或许就是人区别于其他万物的地方所在。“你真是闲得蛋疼,活着就是活着,哪有那么多为了什么” 楚良斌没好气的回复道,从他这个答案来看,喜欢看小说的他,大概也看过余华的《活着》一书了。

“我确实坐在这闲的,就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颠哥你觉得呢活着是为了什么”刘率继续问道。

王知恩或许可以回答什么是死去,但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到了前几天看到的一个好友的签名: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要坚强,而是别无选择。他不知道为何那一阵似乎流行某种伤感,明明应该是最美好的年纪,每个人却都喜欢呻吟几句。为了打破这个话题带来的该死的沉重,王知恩回复道:“为了振兴新大华,为了让红星的光芒照遍大地!”

当然刘率的这个问题也引发了王知恩的一些思考,原生家庭和成长经历的原因,让他似乎有些明悟,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猜到刘率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又接了一句:“或许你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想说你是因为身在此时此地,才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想的是要怎么样才能活着。现在的我们来想所谓人生的意义,我认为这本身没什么意义。如果是心里有什么事,我们一会陪你去喝个酒,或者酣畅淋漓的打场球就完事了,走啦,回宿舍了我的人生哲学家朋友”。

三人起身回宿舍,刘率却仍不愿意放弃讨论这个话题,“我现在没有遇到什么事,不过以前也因为一些事情想过轻生,或者想如果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们没有过吗”

“想肯定想过啊,人总不可能一直是开开心心的嘛,不过也就是想一想而已,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不是真的想死就活着啊,你想那么多有啥用呢” 楚良斌本身大概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正因为想过所以怼刘率。

“可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之一不就是会想这么些问题嘛,我不是在故找沉重,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我们讨论一下啊,总不能每天都讨论吃什么那个女生漂不漂亮什么的吧。颠哥,你经历的比较多,你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呗,不要老拿你那位伟人老乡的话来忽悠我,虽然他说的都对!有人说活着是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那如果他们都已不在了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该也走向尽头还有人说是为了梦想,没有梦想就成了行尸走肉,那难道行尸走肉是死的吗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也是活着么” 显然楚良斌的话并没有打消刘率想要讨论这个话题的念头。

“既然,你非要讨论这个话题,那我也就说说吧。首先,我觉得斌仔前面说的没错,活着本身就只是活着,这只是一种自然的状态,与为了什么无关。然后再回答一下你前面问过的关于轻生的问题,我以前是想过假如我死了这样的问题的,不过没有想过轻生,你如果现在还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从上次暑假之后,我就再不会想这一类问题了,你会想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直面过死亡,而上次暑假的某件事,让我差点就死了,因为“死”过,我才觉得现在想什么人生的意义没有意义。”

“啊,颠哥,啥情况”楚良斌听到此话,惊讶地问道。

“暑假的时候,我爸叫我去他工地上干活,一是赚点生活费,二也是为了让我体验一下赚钱的不易吧,因为在工地见过很多求生存的人,我才会在前面和帅别说,这世上有很多人在想的是怎样才能活着。至于我刚刚所说的‘死过’,是我在19层做楼面清洁时,因为楼层没有封窗,我不小心从19楼掉了下去,幸亏从小练功反应还不错,抓住了几个脚手架钢管缓冲,最终只是落到了16楼的竹跳板上,但是大腿也被钢筋划了很长一道口子。那是我第一次接近死亡,那种感觉我现在无法用言语和你们描述,后怕和庆幸是肯定有的,从楼上摔下不到两秒,求生是身体的本能,但是脑子却是短暂人生如浮光掠影,活了下来就似乎有所明悟,但无法表达。”

王知恩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问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些我从别处看来的答案,比较贴近我的想法。活着是为了得到心灵的满足,人生就是人的生存,一切为了生存,更好的生存。人最根本的本性不是善与恶,而是追求满足,回避痛苦,这个满足可以是常人的平安喜乐,也可以是修行人的和乐清寂。如果你以痛苦为满足,那么痛苦暂不成痛苦。 想明白了这个,我们就能大概明白,我们明明在煞有介事的活着,你却要问“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且回答不出来,因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无论是你说的在乎还是梦想,当这些难如人意难满足的时候,恶魔就会开始滋生。心窍,心窍,大概我们的心灵都是有孔洞的罢,一时的满足不难,但是受不住流年。当满足渐渐从孔洞流失,空的感觉便开始出现。然后心又被苦恼忧愁充填,填的多了便不舒服便堵得慌。甚至说这种满足流失之后的空不是虚的,它大概也是一种物质,当空的久了,久得多了也会堵,不知是空的转变还是空的溢满。有时候满足多了就会从孔洞激射而出,我们或兴奋不已,或至盛而衰。。。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需要等最后一口气吐出,各种物欲、情欲等等满足不满足都已与那时无关了,你这具身体活着的状态已经结束,这种对满足的追求才会停止。。。” 王知恩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也在感悟,话落念头都通达了许多,连身体似乎都轻盈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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