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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终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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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盎院前再次恢复一片寂静无声。

此时房顶上的顾若飞将自己手中冷却的清茶倒在自己身旁,看着清水缓缓的顺着瓦楞流淌而下。

水流尽时,顾若飞爬着梯子下了房顶,这一下来,顾若飞才恍惚过来,又看错方向了。

遂只好绕着临盎院走半圈,看到院子门口那个荷包时,顾若飞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走近将它捡起来,然后向空中一扔,道:“城中贫民,街上乞丐,用这银子多买些衣裳吃食,都分发了罢。”

暗中的青羽现身,接过还在空着打着圈儿转着的荷包,低头抱拳道:“是,娘娘。”

随后抬首间看向顾若飞进入临盎院的中身影,不知怎么,青羽心中忽然难受。

或许是因为那背影,尽显...孤寂。

翊王府为了筹办封妃大典,满府皆红,除了临盎院以外。

而直至封妃大典前一日,一抹大红就这么正大光明、极其醒目地摆在了临盎院中。

顾若飞正吃着晚膳,见着那红色,问水果儿们,“那什么玩意儿。”

草莓边端上汤羹,边道:“小姐,这是礼部刚送过来的封妃大典时要穿的嫁衣,说让您穿上试试,若有不合适,绣工们也好连夜调整改制。”

顾若飞闻言颔首,拿起汤匙。

晚膳后,顾若飞来了兴致,指着嫁衣给水果儿们说,“穿上试试。”

水果儿们捧着嫁衣进了内室,这嫁衣繁琐,顾若飞就坐在床边好笑地看着四个水果儿对着嫁衣的穿法争论不休。

看了半响,顾若飞站起身,接过葡萄手中的内衫,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说穿那件你们就拿那件过来。”

水果儿们这才作罢,将手中的拿着的衣裳都放下,先是侍候着顾若飞穿内衫。

樱桃忽然问说:“小姐,您不先将身上穿着的衣裙换下来吗”

一旁站着的葡萄闻言就撞樱桃的手臂,“当然是要穿着了!”

樱桃后知后觉,“...哦,我糊涂了。”

顾若飞一笑,看樱桃满脸悔意,不与她计较,将手中的内衫随手一丢,“嫁衣里面的这几件就不穿了,”然后随手一指,对着荔枝说:“从那件开始穿吧。”

荔枝将衣服拿来,这是一个套领,穿在最里面,能衬出脖颈上的金云彩凤。

荔枝服侍顾若飞穿好,看着胸前的纽扣,道:“小姐,这扣子就不用系了吧。”

“那就不系了看着还挺麻烦。”顾若飞说完,然后看一眼凌乱的嫁衣,对草莓道:“把那一件拿过来。”

这一身嫁衣,哪怕是顾若飞挑挑拣拣的也足足穿上身了六件,而就穿上的这几件中能不系纽扣的和能不系带子的步骤,也都统统都省略了。

此刻,四个水果儿们看着顾若飞,眼睛里都闪着光彩。

顾若飞走到铜镜前瞅了自己一两眼,除了没有凤冠,其他看着都还不错。

“行,脱了吧,穿着太麻烦。”

水果儿们上前又是将嫁衣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并且叠整好。

就这么一会功夫,顾若飞和水果儿们都累得够呛,看水果儿们在收拾衣裳,顾若飞出了内室,自己去寻茶水喝。

出去后才看见一人在那里坐着,手上正晃着一杯清茶。

见顾若飞从内室出来,萧辑将手中的清茶递给她,顾若飞接过,也喝了,忽然也就笑了,问:“我如今手臂上的伤好了,腿上的伤也好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萧辑沉默片刻,随后轻声问:“嫁衣可还合适”可是一问后,自己便后悔了。

“合适,怎么可能不合适,”顾若飞一声轻笑,“毕竟量衣体裁都是按着端颐皇后的身量来的。”

萧辑又是沉默,半响顾若飞主动问道:“我一直有事儿忘记问你,今日恰好你来,我便问了啊。”

萧辑颔首道:“好,你问。”他自知自己心中不想这般沉默相对,他自己也想与她多说会儿话。

“你怎知我会回来”顾若飞问得直白。

这个疑惑在顾若飞心中埋了许久了,“顾若飞”这个身份不曾作假,成为翊王妃一事也确实是蹊跷所致,可从回京都后两人相见的第一面时,她就知道,他在等她回来。

后来他面对自己的态度,紫衣卫暗中保护,紫衣女卫的设立存在,当日事发之时的卷册详录,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一点。

而萧辑也知晓顾若飞问得是什么,掩下眼中的暗淡与悔意,道:“当日事发,本就蹊跷,调查刺客始由,却始终不得结果,后来是我亲查询京都城中往来人员时,见到了武道人之名。”

“我师父”顾若飞挑眉,师父做事从来小心,怎会留下痕迹。

“是,于是我猜测,你可能还...”萧辑略微停顿,似是不愿再说。

“没死活着”倒是顾若飞慢悠悠的接上话。“那你又如何得知武道人是我师父”顾若飞又问。

萧辑眼神去寻她的,忽然一笑说:“因为我知晓你。”

这一次,顾若飞没有避开,而是一笑挑眉,“哦”

“京都城中皆道顾相府唯一的大小姐顾盎天人之姿、大家闺秀,却更是饱读诗赋、温婉贤淑,”萧辑话未说完,顾若飞听着这赞扬不禁打断插嘴,“我怎么听着不像是我。”

“在我眼中,你自然是如此,这世间再好的词汇形容你都不为过。”萧辑一笑,转头看向顾若飞的眼眸中尽是暖意,“你兄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虽知顾相府除了公子还有唯一的小姐,却几乎不曾见过你,唯有几次相见时,你几乎都是捧着书卷,而我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萧辑谈及往事,嘴角便一直弯弯如月,继续道:“因为那日你对我‘为君者’的点醒,后来我便与你越发相熟,我自知你外表这般柔和,内心却既坚韧又肆意,这世间之事本就没什么可以阻拦你,海阔天空,由得你飞翔。可我却思慕于你,但我又身为太子,肩负天下,九州大陆,我想一统,做这万世之主,于是便注定了我一生要王之心,谋帝王之略,只为天下一同,海清河晏。我知你心有谋略,却从不显现,所以我犹豫,我不想圈着你,束着你,但你却也心知我,你愿意喜我,嫁我,助我,我心甚喜,我们...还有了孩儿,人生若此,这世间得意之事,竟都让我拥有了。”

听到他独白到此处,顾若才飞淡然道:“想来老天爷嫉妒你,所以青、紫衣卫从一开始便就有暇,否则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的事儿。”

萧辑眼中暗了眸光,那件事儿何尝不是他一生的心中痛,日日难眠,寝食难安,东宫那片废址从未修缮,满园烈火燃烧后已长满了绿苔,可萧辑每晚无法安睡时,始终觉得那处仍烧着熊熊烈火,而那时的顾盎还在凄厉地嘶喊着要他救她。

半响,萧辑继续,“有关武道人,是那年你嫁入东宫后某一日我无意中知晓,那时你回相府去寻相府夫人,而我恰好身在东宫,门房小厮传话说有你的帖子,我接过后一看,那帖子简陋至极,说是帖子还不如说是一张纸条,没有信封,未上印戳,纸上只写‘武道人’三字。”

顾若飞仔细回忆,说:“为何我并不知晓此事。”

“我本是将那纸条放好等你回宫,可你回来后它却不翼而飞,我觉事有蹊跷,便让紫衣卫去查,紫衣卫的消息网那时虽不如现在这般深扎强大,但在京都之内也可说是面面俱到,但紫衣卫并未查出武道人是何许人。”

萧辑顿一下,继续道:“后来与顾洵谈及时我才知道你小时候随家人出游京郊梧山,曾路遇怪人,那人逼着你拜他为师,你那时幼小,觉得新奇,你见他穿得破烂,于心不忍,便给了他点心茶水和银钱,谁知那人喝了茶水便说这拜师茶他已喝过,等他有空必来寻你传授师业,顾相担心你的安危,便派人去寻,却寻不见。后来,东宫大火,京都城的出入名册上写着武道人之名,我便愿意相信这世上是有奇人的,而这上天终是给了我一丝活路。”

“后来萧沥回京,那日恰逢你在东湖设宴,而我觉得宫中烦闷便去游了东湖,我见你从湖上轻功而过,满眼赞许。”说到此处,萧辑的眼中似乎是映着当日东湖上那一抹绯红身影,笑着继续道,“后来京中传言有关翊王妃之事,我便让萧沉去查,虽然并无收获,可是我却笃定是你。那时,我满心想的不是你为何突然会了那般高深的武学,而是在想,你终于愿意重回京都。”

“我整日安坐宫中,终是未曾忍耐住,那日晚,随着萧沥去了翊王府,我只想见你一面,哪怕你怨我,怒我,或是不再认我,我都认了。”萧辑回想起她回京都后两人的初次相见,不禁笑了。

“后来我问萧沥时,我才知晓原来武道人竟是你们共同的师父。萧沥曾说师门规森严,门中之事不可外漏,所以我从不知晓他师从何人、何处拜师。萧沥说他师父每年都会有两个月不在师门之中,原是他在京都城中还收了个女徒儿,而这人竟是他的嫂嫂。萧沥说那年回山上见了你可将他气坏了,可你是师姐,而且门规压着他,他不敢乱说。”

“萧沥此言,确实不假。”顾若飞道。

“盎儿...”

“我名为顾若飞。”顾若飞提醒道。

“好。”萧辑应道,“明日大典,你待如何”

顾若飞轻笑,“不是我如何,而是太后如何。”顾若飞去看萧辑,“你或许已经知道了,沈随已经在京都刘远能府邸中,这几日私底下调兵遣将甚是热闹,怕是刺客已经将整个刘远能府邸和京都巡卫司大牢中都塞满了罢。”

“是,有关沈随与刘远能一事,我已听萧沥说过。”

顾若飞点头道:“你既已知晓其中因果,就不需我再多言,还有,”顾若飞淡淡的补充说,“我自回京都后,你确实践守你所说的,京都之内,任由我查,有关此事,我应谢你。但明日之事,我说的直白些,人命,必偿,你要如何做,与我无关,而我怎么做,你也阻不了,既然道不同,那就各凭本事。”

话落许久,顾若飞看萧辑再未言语,道一声:“自便。”

翌日。

封妃大典。

顾若飞丝毫不急,直至睡到日上三竿。

水果儿们也罕见的丝毫不急,四人都穿着红嫩的衣裙,走到临盎院外,看礼部的大人和嬷嬷们在临盎院外急得原地直打转。

水果儿们悠哉悠哉地奉上了茶水,笑道:“大人、嬷嬷们莫急,今日封妃大典,我家小姐昨夜兴奋的半宿没睡好,现下叫也叫不起。”

尤其是那礼部的大人急得脸上直冒汗,这封妃大典的礼仪若是从他这里就出错了,那可是要掉脑袋啊。

水果儿们递过来的茶水他也没心思接过,又忙着对水果儿们拱手,“烦请几位姑娘再去催催王妃娘娘啊,这封妃大典的时辰都是提前订好的,按着时辰眼下王妃娘娘本该已经在入宫的道儿上了,可现下娘娘还未起身梳妆洗漱,若是耽搁了吉时,下官实在吃罪不起啊。”

水果儿们将茶水点心往桌上一搁,福身回礼道:“大人莫急,奴婢知晓了,这就去看看王妃娘娘是否起身了。”

礼部大人听了心中感谢,遂又拱了拱手,可是看水果儿们离去的背影时,心中顿时更加不耐和焦躁,因为这几个婢女们一个比一个步子稳当,哪有半分急切。

内室,顾若飞已经自己洗漱完毕正坐在床边打哈欠,两眼泪汪汪。

水果儿们进来后就拿起衣裙和嫁衣,顾若飞见了就主动站起。

如昨日一般,将衣服一层一层地穿好,嫁衣的衣摆之宽广已让室内床前这巴掌大儿点的地方容纳不下。

最后还是顾若飞一直站着,才让水果儿们齐整了妆发,涂上了冷艳的红唇,戴上了五彩的凤冠。

凤冠垂帘而下,顾若飞透着垂帘向外朦胧的看了一眼,眼神只见冷淡。

当日仇与怨,今日终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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