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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柳絮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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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岑追到县衙外时,朗清疏已经不见踪影。脑海里冒出了许多可能性,朗清疏找青枫,只可能因为需要医术,而急救术,柳絮比青枫更擅长……排除掉其他可能,只剩下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假思索地往外走,县衙与陈宅只隔了几条街。

陈宅门前,冷冷清清。

曲正叫停了马车,扶着肥胖的钱知县下来,青枫一跃而下。

钱知县见陈宅大门紧闭,不满地下令:“曲正,去敲门。”

曲正之前的怒火未消,敲门声也格外地响:“开门,开门,钱知县来了,快开门!”

等了不短的时间,紧闭大门才开出一条缝来,赵姨娘探出半个身子,杏眼圆睁地骂道:“哪个没见识的浑人,真真是要把大门敲破了……咦……钱知县……”

钱知县一张肥脸气得都快变色了:“还不开门?”

赵姨娘立刻打开门,哀哀地哭上了:“钱知县,快请进,快,快……”立刻出来迎接。

正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飞驰而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头,一头通体漆黑的骏马载着朗清疏嘶鸣着停下。

青枫急忙问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朗清疏不由分说,命令道:“青枫,快上马,柳絮病得不轻。”

青枫立刻上了马背,对钱知县一拱手,说:“大人,我去去就来,多有得罪。”

伴着朗清疏的一声“驾”,追风急驰而去。

钱知县甩开赵姨娘的手,气得跳脚,骂道:“看病也要有先来后到吧,说走就走啊?真是欺人太甚。”

曲正很纳闷,柳絮姑娘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沈岑刚走进通向陈宅的路,差点与追风撞上,问道:“清疏,怎么回事?”

朗清疏没有勒下追风,回了一句:“柳絮病危。”没有半点减速,又甩了一马鞭。

沈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对不远处的曲正喊道:“马车借我。”

钱知县一见沈岑来了,一不赔罪,二不行礼,只要马车,怒气更甚:“沈大人,你欺人太甚!”

沈岑也是历经考验的,立时清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应付这位钱知县,而不是跑去看柳絮。脸上堆出歉意:“钱大人,我代青枫医者向您赔不是了,他要赶去医治家人。”

钱知县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家人?我对靖安县了如指掌,只有一名官婢叫柳絮,她是孤儿还是女偷。怎么会与国都城的医者成为家人?”

沈岑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嘱咐曲正道:“现在去买一些糕点补品,我要去探望陈夫人。”

曲正立刻领命离开。

这时,赵姨娘的杏眼一转,悲戚道:“沈大人,现在陈宅已经没有家丁和丫鬟了,你来探病,我们连上好的茶都拿不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钱知县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怎么成啊?夫人现在何处,快带我去看。”

赵姨娘立刻扶着钱知县走了进去。

沈岑刚走了三层台阶。

钱知县阴阳怪气地开口:“沈大人,你还是别去给舍妹添堵了,免得她病情更重。”

赵姨娘立刻把陈宅大门关上了,当面给了一个闭门羹。

片刻之后,曲正提着三个大包跑来,只看到神情复杂的沈岑和紧闭的大门,小心地问道:“大人,要敲门吗?”

沈岑摸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曲正:“走吧,这些带回县衙,我们自己吃。”

……

此时,追风已经跑在上山的路上,天晴化雪,山路泥泞湿滑。

青枫问道:“大人,柳絮怎么了?”

朗清疏回答:“验尸当晚,她突然高热,以为是受了风寒,那时夜路难行,你又在照顾花远行。就让陈娘和小景喂了驱寒药,为她擦浴,想着暂时拖到天亮。”

青枫又问道:“什么驱寒药?”

朗清疏答道:“你给陈娘配制的驱寒药。此药确实有效,天亮时,柳絮就退热了。哪知没到两个时辰,她又热得滚烫,喂药擦浴都不见效,一直在说胡话。”说完,又甩马鞭。

两刻钟以后,追风在竹篱外停下。

陈娘倚在门边眼泪汪汪,带着哭腔:“青枫快去看看吧,柳絮浑身冷得像冰块一样。”

青枫飞夺进屋,差点与小景撞在一起。

只见柳絮脸色苍白如雪,呼吸微弱,呼之不应,青枫从药箱取出软枕,伸手把脉。

青枫望、闻、切以后,吃惊不小,立刻取出了金针,扎了柳絮的人中和四缝。

柳絮没有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青枫又下了几针,捻针的手都有些抖,这些位置都是能引起极度痛楚的穴位,如果柳絮再不醒,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朗清疏和陈娘也进来了,与小景一起站青枫的身后。

陈娘见过这些扎针的穴位,知道厉害,见柳絮还是没动静,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扑了过去:“柳絮,你醒醒,不要吓唬陈娘……柳絮……”

朗清疏示意小景拉开陈娘,嘱咐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救柳絮。”

青枫略一迟疑,打开药箱,从暗藏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倒出一粒浅柳绿的药丸,放在柳絮的舌下。

一股奇异的清香味在小小的卧房里散开,令人心神一振。

朗清疏皱眉道:“青枫,你刚才喂了何药?”

青枫愁眉不展:“大人,这是老馆长秘制的续命药丸,原本是为您预留的。因为药材稀缺,现已无法制得了。”

朗清疏的神情复杂,问道:“何时见效?”

青枫想了想,答得有些艰难:“如果半个时辰,柳絮还未醒来,就只能……预备……后事了。”

朗清疏身形一晃,嘱咐道:“青枫,陈娘,你们随我去药屋。小景,柳絮一醒,就来叫我们。”

小景用力点了点头,含着眼泪握住柳絮的手。

……

药屋里,朗清疏问青枫:“柳絮平日精神极好,只是受了风寒,怎会如此严重?”

青枫的黑色凤目有些黯然:“大人,柳絮的脉相极弱且极混乱,并非受风寒引起。”

朗清疏的眉头拧了一个结:“此话怎讲?”

青枫如实回答:“从脉相看。一是,体内寒气郁结颇深,血脉筋络多有不畅。二是,长期的忧思悲恐惊,耗损了多个脏腑。三,她曾经受过严重的内伤。如果是中老年人,早就卧床不起,柳絮平日精神极好,只是因为还在盛年。”

焦急的陈娘立时惊慌起来,严重的内伤……

朗清疏思索着,算起来,他们第一次见,她就是溺水,那时正值仲夏;陈宅的三个月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之后就是墓地受害,几乎丧命,刚好没多久,她先是熬夜,之后又跟随他风里来雪里去,还验了五具诡异的尸体。这样算来,的确是寒气郁结。

贝府在短短一年间,几经变故,她会忧思悲恐惊,也属人之常情。这一项,也算符合。

只是,这第三实在蹊跷,她何来严重的内伤?

朗清疏一抬眼,瞥见了惊慌的陈娘,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问道:“柳絮在陈宅时,可曾受过内伤?”

陈娘根本不敢直视朗清疏锐利的眼神,微微避开,吱唔着。

朗清疏厉声问道:“可曾受伤?”

陈娘见避无可避,咬牙回答:“回大人的话。柳絮眉眼如画,知书达礼,惹了丫鬟与姨娘们的嫉妒。动辙对她拳打脚踢,而我因为受制于陈老爷,不管不问。”

青枫厉声责问道:“不对,柳絮还曾有濒死之伤!”

朗清疏灰蓝的眼瞳布满阴霾,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神冰冷充满杀意。

陈娘胆战心惊地回答:“是我……我以为……以为她撞破了我的事情,用绳圈将她勒到气绝。”

砰地一声,朗清疏一拳打在了厨房的小桌上,桌缘立时缺了一个角。

青枫向来清澈的凤眼,也燃着熊熊怒火。

陈娘被他们瞪着肝胆俱裂,连连摆手解释:“没有勒死,她醒了。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把我们整治得不敢再招惹她了。”

青枫步步逼近陈娘,眼神越来越可怕。

陈娘扑通跪在地上:“大人,我实在没办法……赵姨娘屡屡用小石头的性命相逼,她命令我苛刻柳絮的吃食和例银,那时真是迫不得已啊。大人,我只有小石头了,大人……”

小石头冲进了药屋,跪在陈娘身旁:“朗大人,请您饶了我娘亲吧,她每天为柳姐姐做好吃的,给她做了不少衣服,她知道错了……大人,我已经没有爹爹了……”

陈娘与小石头抱头痛哭,无比悲凉。

朗清疏闭上眼睛,把拳头捏得咯咯响,转身进了柳絮的卧房,支开了小景。

他握住了她的手,凝望着她苍白的脸庞,秀气的眉头紧蹙。

他的脑海里盘桓着她过去的种种:

盘算着什么,她的眼睛特别黑亮,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

哪怕是气极了,她也只是满脸通红、嗓音柔软,像疾风小时候炸毛的样子。

深夜归来,她和疾风一起守候在竹篱外,为他端出热热的晚膳,驱散了他的疲惫与风霜。

对他而言,她如此独特,而珍贵。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失去她,不要失去她。

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不自觉的温柔:“柳絮,别睡了,快点醒来。”

柳絮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猛烈地咳嗽起来。

朗清疏把柳絮扶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柳絮咳得更厉害了,伴着每一阵猛烈的咳嗽,喷出了暗褐色的血,夹杂着血块。朗清疏大喊道:“青枫,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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