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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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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众人又往南行,当日晚间在一处山坳之中扎营,东靠河水,西临山坡,坡上一片树林,南侧一个土坡,竖着几块大石,瞧来阴森可怖。睡到中夜,忽听脚步声响,徐真一凛,坐起身子,东南角一个身影慢慢靠近,四处巡视,似在查找何人。有巡查士兵前来,那人便佯做散步,待巡查士兵走远,往北巡视。

徐真躺在一块大石之后,坐起身子,有大石遮挡,这人无法看到,他却能看清。只见那人身材如削,足下轻快,背负弓箭,正是丹妮。

丹妮越走越快,找不到要找之人,转眼一看,看到大石,快步走来。徐真暗暗叫苦,数日前一顿恶揍记忆犹新,不知她半夜来寻自己有甚么事。这土坡之上仅一块大石,左右平原,虽有杂草,不足数寸。他眼看无法溜走,站起身子,笑道:“美人踏月而来,是要跟我幽会,谈谈二楼风情么”

丹妮吓了一跳,右手去拿弓箭,分辨出徐真的声音,哼了一声,走到大石一旁,道:“你干甚么睡这里难道又是白痴病发作”

徐真道:“我大半夜做春梦,算到有个小美人耐不住寂寞,要来找我,当然选个没人的地方,不然怎么聊人生,谈风情”

丹妮怒道:“还油嘴滑舌!你这畜生!我……我……”‘我’了半晌,却不知究竟‘我’怎么样,她迟疑片刻,道:“你见过她了”

徐真大奇,寻思:“见过谁”顺着她的话道:“当然见过。”

丹妮啊地一声,道:“你……你知道了”声音颤抖,害怕非常。

徐真更奇,故作深沉,点头道:“我知道。”

丹妮大吃一惊,站在一旁,唯听风声呼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这般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丹妮听说徐真已知事情真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而徐真不知丹妮说的甚么,完全顺着她话意乱说,却不知已镇住丹妮,让她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过了良久,丹妮道:“你怪我……”声音颤抖,微微哽咽。三字说完,便即闭嘴。

天上一弯残月,两人对面而立,看不清彼此面容。徐真听出她声音有异,心中一动,寻思:“难道是她告诉祭祀我的名字,安排叫我做替罪羊的对啊!师妹也说,她去王宫查验大王尸体,只有丹妮知道。第二次再去尸体被人烧掉,除她再没别人。大王果然是赫格斯家族杀害的,现在事发,要赖在我头上。哼哼,老子名侦探是假的么想让我背黑锅,想错了你罗圈腿!”想到这里,怒气陡生,冷冷地道:“我不该怪你么”

丹妮道:“我没有法子,我……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可是……可是……”

徐真插口道:“可是没办法,还要卖掉我,让我背上杀害大王的名头,再捉我回去,吊死在索达诚百姓面前,好让人人以为我就是真凶,对不对!”说到最后三字,怒气越来越盛,声音亦越来越大。

丹妮一呆,显是错愕非常,道:“你说甚么甚么卖掉你你在说甚么”顿了一顿,怒道:“你以为我在骗你!你到现在还是这样,你……你他妈的臭婊子……我……我……”越说越是恼怒,抢上两步,一拳往徐真打来。

数日之间,伤势大有好转,徐真右臂慢慢消肿,若非大的动作,也能忍耐。见丹妮拳势如风,毫无章法,他走开一步,让过丹妮拳头,厉声道:“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让祭祀冤枉我,说我杀害大王,对不对!”

丹妮一拳击出,眼前没了人影,跟着见徐真站在自己左侧,又是一拳打出,骂道:“滚你的蛋!你这畜生一点儿没变,你知道,知道个屁!臭狗贼,快过来让我打死你,不然我跟你没完,我的天呐!我跟你拼了,王八蛋狗东西!”声音越来越大,说话之间,拳打足踢,几如疯狂。

远处士兵听到声音,奔到跟前,认出丹妮,又见徐真闪避丹妮拳头,狼狈非常,人人相视一眼,转身离去。

徐真腿伤未愈,连连躲避,越来越痛,哪敢招架倘若被丹妮缠上,只怕不死不休。他越躲越慢,呼吸慢慢急促,盛怒之下,大声道:“你骂!你打!我操!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卖掉我,你还有理我告诉你,男女平……”最后一个‘等’字尚未出口,左脸被丹妮砸中,那个‘等’字吞入腹中,转了半个圈子。

丹妮一拳砸中徐真脸颊,相距不及尺余,她右拳打落,左手一抓,拉住徐真衣衫,蹂身而上,膝盖顶起。徐真脸上中拳,痛的他眼泪直流,身穿半截内衫,与丹妮打扮不同,他若想抓丹妮,颇为不易。丹妮想抓他,拉住衣衫徐真便难以逃脱。

徐真微微转身,左腿剧痛。丹妮膝盖并未撞中要害部位,却也痛的他难以呼吸。情急之下,知无法逃脱,足下一顿。丹妮正往前冲,徐真一顿,她便撞入徐真怀中。

徐真双臂回圈,牢牢抱住丹妮,叫道:“别打了!我操你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双臂力道奇大,只觉丹妮身子扭动,呼呼大口喘气,道:“放开我!”声音嘶哑,小了许多。

徐真道:“我放开你可以,你别再来打我。我伤还没好,哎呦,你再打命就送掉了。”

丹妮骂道:“死就死了。我跟你没完,你放开我,放不放!”

徐真道:“我说你别……”

丹妮怒道:“放不放!”

徐真大腿疼的厉害,听她蛮不讲理,怒火无法抑制,喝道:“不放!”这一喝声音甚响,山谷回荡。营地之处不少人听到,亮起灯火。

丹妮吓了一跳,道:“要死啊!那么大声干甚么你放开我,我不打你。快点,让爸爸看到就惨了,你快点放开。”

徐真牛脾气发作,大声道:“老子几次要跟你讲理,你他妈听也不听,上来就是动手,我腿上有伤,后腰也有伤,胳膊都快断了,肩膀疼的厉害。你不说帮我看看,落井下石,老子他妈就是不娶你,你当老子不会打人呐……”越说越怒,说到后来,几如吼叫,口水喷了丹妮一脸。

出得山谷,挂念秋儿,一路疾行,他连日山中行走,心烦意乱,早已忍耐不住。但孤身一人,无处发火,便强忍怒意。遇到赫格斯家族,眼看人间惨事,倘若他有解决办法,或能多救几人,心下亦会舒服不少。正因无能为力,一声感叹,也是无奈之叹,丹妮先前一顿揍,其时躲避追兵,徐真尚能忍耐。这次又来动手,兼之糊里糊涂,伤势加剧,怒气岂能不盛

丹妮双足乱踢,一跳一跳,双臂被徐真抱在胸前,鼻中一股热气直冲脑部,心急如焚,道:“有事明天再说,放开我。爸爸不知道你在这里,要是让他知道,你就死定了。徐真,你听我话。”

徐真厉声道:“他妈的死就死罢!我管那么多干嘛我告诉你,今儿不管谁来都没用,我就是不放,你不是要打架吗老子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营地处火光越来越亮,不少人都往土坡看来,南侧山石之下,似乎有马儿飞奔。丹妮更急,连连挣扎,张口欲咬,哪知徐真早防着这招,哈哈狂笑道:“又来!当我白痴吃一次亏就够,还每次都上当你会咬,我没牙么”张开大嘴,往丹妮左脸咬去。

丹妮眼看一张血盆大口,惊惧之下,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猛听得一人哈哈大笑,道:“丹妮居然哭了!哈哈,她居然哭了……我的天呐,我……哈哈……”东南角草丛中站起一人,一边说话,一边抱着肚子,弯腰顿足。丹妮哭道:“你滚开!不许你看我……呜呜呜……”那人笑的喘不上气,笑了好久,才道:“姐夫,你要和丹妮打架,还得另外约个日子,今天怕是不成。你瞧那边。”他声音熟悉,指着南侧,正是莫吉。

南侧营地之中,火光闪烁,不少人奔将出来,四下巡视,有人望着土坡,奔来查看。

徐真心神激荡,竟未发现莫吉是何时来的,他一呆之下,冷静下来,见丹妮兀自大哭,放开她道:“他要捉我”顿了一顿,怒气又生,大声道:“还不是你们出卖我!现在来做好人瑞查德来就来,等我杀了他。”

丹妮惊道:“不行!你这死人!没见爸爸带着虎豹骑么虎豹骑可是我们家族精锐部队,你怎么打的过”

徐真道:“打不过让他杀了就是。”转向丹妮道:“你不是要弄死我么我让你爸杀了,你正好称心如意。”

莫吉笑道:“姐夫,我瞧你是没听懂丹妮说的甚么话。丹妮也是笨蛋,一句话都没说清楚,你们俩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徐真一呆,远处火把甚众,映红山谷,人数亦不知多少,他微一沉吟,寻思:“赫格斯家族骑兵不少,那天我看到的是奴隶部队,士兵不多,加上措手不及,才死那么多人。现在看来,他们自保绰绰有余,我还跟着干甚么干脆直接回去索达城,弄清楚秋儿的事要紧。”心念一定,后退两步,问莫吉道:“从这里往北,是不是就能回去索达城”

莫吉奇道:“你要回索达诚姐夫,天狼军到处捉你,王宫卫队亦全城搜索,你独个儿回去,危险的很。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吉纳尔呢去年你走之后,吉纳尔也跟着离开,她如今怎么样怎么没和你一起”

徐真一呆,想起吉纳尔就是谷寒茵,山谷中分开之后,也不知谷寒茵是否回到索达城,这些事端诡异非常,一切源头,正是索达城。他侦探天性,从无知难而退一说,深吸一口气,道:“行罢,你不说,我能问出来。”转身便行。

丹妮道:“站住!”

徐真听到她说话便有气,毫不理会,运起轻功,快速奔去。丹妮眼看追之不上,急怒之下,取下弓箭,嗖嗖嗖连射三箭。莫吉吓一大跳,叫道:“你真要杀姐夫!”

三箭去势劲疾,徐真微一侧身,箭矢贴着衣衫而过。他吃了一惊,只听突突突三声轻响,箭矢没入草丛,再也不见。这三箭相去不过数寸,以品字形射到,分左、上、右三处,将徐真包裹其中,却不伤他分毫。计算之准,不差毫厘,要知徐真奔行正疾,三箭阻他而不伤他,其中难易以道里计。

徐真身子一顿,丹妮自后奔到,道:“你不能回去!女王说你害死大王,杀死你便可得万金,活捉三千,索达城剑士无数,人人看着这笔赏金,你脸上刺字,这般明显,简直就像一路大喊:‘我是徐真,快来捉我。’”

徐真一凛,道:“女王!”转过身子,道:“你说女王是之前那个女王”隐隐想到一个答案,心下害怕,说到后来,声音发颤,兀自不觉。

丹妮道:“是啊。索达城只有一个女王,还能是哪个”

徐真身子颤抖,寻思:“对啊!秋儿离开,赫格斯出逃,日子那么巧而我名不见传,祭祀却能指名道姓,不是熟人,谁能做到可是秋儿!她……她为甚么要杀我她……在山谷当中,到底是真是假她在索达城就想蓝凤凰杀我,去金花谷,不是已经变了吗她到底为甚么”越想越是糊涂,身子发冷,浑身却无一丝力气,废然坐倒。

便在此时,马蹄轰鸣,土坡之后有人喝道:“谁在这里莫吉!你在这里干甚么刚才是你叫的”声音洪亮,正是瑞查德。

莫吉的声音道:“不……”顿了一顿,道:“是啊,父亲!我刚才看到一头狼没长屁股,奇怪的很,就忍不住叫出来。”

瑞查德大声道:“嘿!不长屁股的狼你猜老子信不信”喝道:“散开了,给我找仔细。”顿了一顿,接着道:“刚才是谁你老实跟我说。”

莫吉道:“我说的是真的。父亲,您不疼儿子。现如今儿子说甚么您都不肯信,还说赫格斯要我领导,您都不肯信我,我还能指望谁信”

丹妮小声道:“你先躲在这里,明日晚间,我再来找你。”站起身子,只觉徐真身子抖得厉害,看一眼徐真,快步往东而去。行处十余丈,折而往南。

徐真一声大喝之后,再无别的敌踪,瑞查德搜查片刻,一无所获,便即离去。他躺在草丛,蜷缩身子,身上蚊虫爬来爬去,他丝毫不理,身子冷的厉害,脑中翻江倒海,寻思:“是真是假到底是真是假她说做错事,叫我不要怪她,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可是秋儿,要杀我,你自己就够,何必要悬赏捉拿还说我杀死大王……”陡然一震,寻思:“大王离奇死亡,没有子嗣,王位谁来继承大王年富力强,无病无灾,怎会突然就死用毒害死,人人都会想到,必是五毒教下手。这么一来,五毒教成众矢之的,人人喊打。如果这时有人宣布,找到凶手,索达城军民怒火转到他人身上,五毒教从中跳出,主持正义,抓住我这个凶手,当街处死。五毒教呼声高涨,王位除五毒教之外,谁还敢争”

越想心下越是冰凉,心想:“说我是赫格斯家族的女婿,烧掉大王尸身宫殿,隐瞒死因,好大一顶黑锅,扣在赫格斯头上,又把我算计进去,趁机攻打赫格斯庄园,赶走瑞查德。这……这都是蓝凤凰安排的么她……她心计这般厉害可是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甚么要算计我我就算死了,对她有甚么好处”脑中飞快思索,猛然想起一人,身穿白色长裙,头束双环,一双眼睛似笑非笑,身影越来越是清晰,正是秋儿。暗道:“秋儿是露娜族公主,肩负五毒教荣辱兴衰,偷偷跟我离开,春雨知情,自会告诉蓝凤凰。这么说来,算计我合情合理,只要我死了,秋儿伤心之余,却也无奈。她悬赏捉拿我,不是杀死我,那么说来,是要当众处死我。倘若当众处死,秋儿岂肯答应秋儿自己离开金花谷,没有人强迫,师妹出现之后,她便心事重重,还说对不起我,到底……到底是甚么对不起这件事,她……她也有份”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忽然坐起,道:“不对,秋儿离开,赫格斯还没有出逃。金花谷离索达城不近,秋儿就算会飞,也没法回到索达城。她回不去,怎会下令对!这不是秋儿下令,丹妮骗我!她一定是骗我!”一跃而起,快步走回土坡,心道:“她为甚么骗我好罢,去问清楚。”细看营地之处,士兵巡逻紧密,人影绰绰,似乎都已睡下。

他急于问到秋儿消息,心急如焚,岂肯等到天亮快步走下土坡,见众奴隶西一片,东一片,零散睡在地上,心想这般过去,定会叫人发觉,当即折而往西,奔出四五十丈,绕过营地,再往南行。

营地占地不大,外围布有不少暗哨,徐真身法快捷,内功浑厚,轻功如鬼似魅,他全力奔行,便似足不点地,不过片刻,奔出里余。往东看去,火光闪烁,营地仍未过去,他折往东行,忽听左侧脚步声响,一队士卒巡逻过来。他身子一顿,躲在一株树后,待那队士卒走远,又往东行。

营地之中数十个毡房,与蒙古包颇为相似,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毡房之外,马儿踢踏,数百匹立在西北角处。马儿之旁便是一座通铺,人影绰绰,不住有人巡视。这通铺之外,另有一排木栅,交叉而立,顶端有刺,火把映照之下,森森可怖。

徐真身处西侧树林之中,相距营地半里有余,出了树林,便是一块平原,目光所及,巡查愈加紧密。再往前走,骑兵四人一组,交叉巡视。徐真暗暗叫好,料想这等严密,必是瑞查德所居之处。平原杂草不高,纵然匍匐,亦无法靠近,而骑兵巡视,又紧密非常。他在树林边缘看了半晌,竟无一丝缝隙,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营地,除了肋生双翅,更无别法。

等候良久,始终不知怎么进去,无奈之下,只得后退。树林中巡查放松许多,退出搜查圈之外,徐真运起轻功,继续往南,来到营地南侧。此地一个土坡,另有几块大石,连草地亦无多少,往下看去,距营地里余,如此下去,老远便被人家看到,说偷偷潜入,那是笑话。他呆立片刻,往东看去,东方显出鱼肚白色,看来过不多时,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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